窗外蝉声四起,微风吹不散炎热,开着空调的房间里,蒲词无精打采地撑着脸颊,手里的笔敲着,似发呆又想在思考,坐在他身旁的男孩腰板挺直,白衣牛仔裤,略长的刘海遮住了前额。
易知烛认真做题,一目十行,手上的笔在草稿纸上看似随意写下几个数字,其实是在演算过程。
每一个动作都让人如沐春风。
蒲词打量起身旁的男孩,男孩似感受到来自身旁炙热的目光,抬眸回望。
易知烛开口询问,“是有哪里不会吗?”
不然他也找不到任何理由,面前的女孩为什么要看着自己不说话。
蒲词抿唇不说话,视线落在易知烛透着不太健康的淡粉色的嘴唇上,可能太久没喝水了,他嘴唇微微有些发白起皮。
“你不渴吗?”蒲词答非所问道。
易知烛一愣,转瞬即逝的局促,他摇了摇头,“还有十五分钟,我们休息一会,后面讲题。”
今天室外温度32度,昨晚为了多做两套英语听力,凌晨才睡,出门着急了没来得及拿爷爷给他准备的水壶。
他本就不是个喜欢给人带来麻烦的人,想着少说点话,应该就不会喝了,没想到身体比他更实诚些。
蒲词也不是多会照顾别人的人,平时易知烛自己带水,给他准备了他常常推脱,她就没往这方面想。
因为要讲题的原因,两人坐得很靠近,易知烛手里拿着红笔,笔尖指着试卷上圈出来的题目,低沉的声音带着丝丝的沙哑缓缓道来。
像晚间电台里有着深沉而富有磁性嗓音的男主持人,每一个字音都仿佛带着一种魔力,能把人的注意力集中在他身上。
蒲词难得走了神,片刻额头一疼,见易知烛蹙起眉头看着自己,带着一丝警告道:“回神了,同样的题目你都错两次了。”
“……明明题目都不一样。”蒲词揉了揉额头小声嘀咕道。
“都是用同一条公式就能解出答案,哪里不一样了。”
蒲词:“……”
一直到傍晚,补课才结束。
蒲爷爷回来,易知烛从房间拿着书包出来。
蒲爷爷一如往日邀请易知烛留下来一起吃饭,易知烛摇摇头拒绝了,“不用了蒲爷爷,我爷他在家等我吃饭呢,今天就不打扰你们了。”
“哎,你这孩子就是见外,这有什么打扰不打扰的,就多一对筷子的事。那你爷在家等你,你就先回去吧,现在外面没中午的时候热了,路上小心点哈,明晚留下来跟我这老头喝一杯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