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味道、气息似乎还在唇齿间残留着,穿透过毛孔,渗进了四肢百骸。
食髓知味。
是压抑太久了吗?
虽然已经过去几个小时了,身体却还沉浸在她带来的欢愉里。
而现在,她却跟另一个男人在一起。
一想到他们现在可能做的事,他就气得发疯。
连呼吸都不顺畅了。
“掉头!”
他的声音很冷。
冷得让人发颤,像掉入了极地的冰窟里。
“什……什么?”
许秘书握在方向盘上的那只手抖了一下,惊讶地看了眼后视镜里脸色黑得可以滴墨的男人。
他们现在不是要赶着去开会吗?
人都已经到场了,那可是个大客户。
可是对上那双冷冽如冰的眼,他又识相地闭了嘴,掉转方向。
开了一段路,许秘书又试探性开口:
“那咱们现在是去哪?”
他现在是越来越猜不透易律师的心思了。
以往都是情绪稳定,办事有谱,把工作当成生活的人,现在却把客户晾在那里。
不过这个问题倒把易延舟给问住了。
去哪?
回律所吗?
还是回家?
又或者是去找她?
可是知道她在哪吗?
他仰头靠在座椅上,合起了眼,许久,才淡声说道:
“回律所。”
*
另一边,晚宁上了沈沛然的车。
大约半个小时的时间,他们来到了一个露天咖啡厅。
他们相对而坐,点了两杯美式。
晚宁坐在凳子上,浓密卷翘的眼睫微微下垂,像是在思考些什么。
自然放在腿上的手也不自觉攥紧。
过了一会,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抬眸,看向坐在对面的沈沛然,问道:
“你刚刚说,有我亲生母亲的消息,她现在在哪?”
沈沛然将车上拿下来的资料推到了晚宁面前,说道,
“你被收养之前所在的那所孤儿院,你还记得吗?”
晚宁眯起眼睛,思绪如同飞舞般的柳絮,仿佛又回到了多年前。
萧索破败的院落,爬满铁锈的大门,杂草丛生的草地,还有满是脏旧涂鸦的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