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妤正出神看着,就听得易延舟不紧不慢地说:
“既然你叫我一声哥哥,那你叫她做嫂子,也是合理的。”
晚宁扭过头,有些怔愣地看向他。
可江妤的脸色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垮了下去,眼里泛了泪花,怔怔地问:
“你……你说什么?”
易延舟收回视线,并未答她的话,只是拿起筷子把晚宁碗里那块鲜贝夹起,丢到一旁的碟子里,淡淡说:
“这个鲜贝是用鹅肝酱煎制而成,法式鹅肝的生产过程太过残忍,不适合我们吃。”
说着又给晚宁碗里夹了一块红烧肉,笑道:
“尝尝看,是你做的红烧肉好吃,还是餐厅里做的好吃。”
易延舟并不理会江绍、江妤灼人的目光,又自顾自地夹起一块红烧肉放进嘴里,细细嚼了几下,侧头看向晚宁,唇边带了几分清浅的笑意,说:
“我觉得,还是你上次在医院给我做的好吃。”
这场面的气氛实在太过压抑,晚宁只觉得头皮发麻。
她放下手中的筷子,抬眼看向坐在对面的江绍和江妤,说:
“我吃饱了,先回去了。”
说着便拿起挂在椅子上的包包,起身向门口走去。
易延舟也追了过去,上前几步搂住了她的肩膀,两人一起往外走。
就在他们快要走到门口时,江绍也站了起来,朝着他们的背影,忽然开口喊了一声:“晚宁。”
瞧见晚宁停下脚步,转头看向他,江绍这才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说:
“别忘了,我下午跟你说过的话。”
晚宁明显一怔。
过了好一会儿,她从易延舟的臂弯里出来,调转步伐,往江绍的方向走去。
易延舟却转身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狭长深邃的眼眸里,隐隐藏了几分受伤和慌乱,问:
“你要跟他走?”
晚宁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松开。
“我有几句话,想要跟他说,很快就回来。”
易延舟这才放开了她的手,站在原地,看着她一步步走到江绍面前。
晚宁在距离江绍一米的地方停下。
她抬眼看向江绍,抿了下唇,说:
“你下午说的不对,他固然是易希年的儿子,但也是那场阴谋下的受害者。他和我一样,都无法选择自己的出身。我不能因为他有那样一个父亲,就否定他这个人。”
江绍冷笑。
“你的意思是,你就是冒着再次被他父亲弄死的危险,也要跟他在一起?”
晚宁蹙眉,停了片刻,这才继续说:
“江绍,我差点又被你绕进去了。我不是冒着生命危险也要跟他在一起,而是我决定跟他一起去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