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化作春泥更护花,更护这片生他养他们的土地。
年轻的则去到了城市里。种地挣不到几个钱
还累人。悯农,悯农,可都是嘴上说说。
所以都走了,不走才是傻子。
在城里工作,谋生,买房,
上大学,娶媳妇。一下子所有人都进入,
落入到了这个圆圈和轮回之中。
我也一样,我都不知道我是谁,自己对于村庄的惋惜
也并不诚实,没什么真正的恋旧。
如今,我来到了岷江,再往西就能看到茫茫的大雪山
巍峨耸立,一身的洁白。
却生出了如此怪诞的想法。是否,雪
也可以像种花生一样子,种在地上。
是否我从一个复杂,漫长,甚至贫苦,勤劳的传统
来到了另一片传统。
同样是农耕,同样,必然有着生老病死,悲欢离合
有爱情,有荒芜,有干旱,有种植,有丰收,有喜悦
即使喜悦我说过了,又重复了喜悦。即使喜悦如此的短暂
又渴望喜悦可以一直延续,持续。
对我而言陌生的雪山,对于当地人或许早已经熟视无睹
它们甚至还带来过灾难,旱季不来,雨季充沛。
造成了水涝。
把多么不值一提的一个人的好奇心放在
辽阔的种植天地之中。把我放在生生死死,
百年甚至千年不断起起落落的手掌,身影中。
感激不尽,火车,汽车
宽容了我这个不值一提的异乡人。农耕的几滴眼泪于事无补。
大雪山属于藏族,它农耕的部分属于汉族
很小的一部分,葱白的手,往前伸了伸。巴蜀
岷江,青城山下。
夜里的繁星不会一颗颗坠落,落在人的身体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