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怡此时就像是终于漏出獠牙的恶鬼,说啥都不让老太太睡。
把收音机就放在老太太耳边。
“知识青年下乡去……”
“我国与土耳其建交……”
陈老太:……呜呜,这个孙女怎么可以这么恶毒。
哈欠一个又一个的打,眼皮都在打架,困得老太太直抹眼泪。
“小怡啊,睡吧,行吗?这都十二点了,我明天五点就得起来给你老叔做饭。
吃了他好去公社上班呢。”
“奶,老叔挺大个人,你管他干嘛,他都能给我老婶做饭。
还不能给自己做啊?
奶,你吃过我老叔做的饭吗?
哎呦呦,看你这吃了酸黄瓜的表情就知道没吃过。
真是娶了媳妇忘了娘,要我说明天早上就让老叔起来做。
咱们也尝尝他的手艺。
没事儿,你要是不好意思指使他,我来啊,我脸皮厚。
就这么说定了啊,明早我叫他起来。”
陈青怡三十七度的嘴,说出来的话却是冷的不能再冷了。
陈老太打了个激灵,大脑终于开始工作,小声的试探。
“奶不听收音机也行。
我都这老大岁数了,也听不懂。”
“我看奶刚才听得很好。连蝴蝶迷搞破鞋您老都听懂了。”
陈青怡坏起来了。
“说不准这收音机,小手表,还真是我爸给奶你的,就是没说明白。”
好家伙,陈老太目瞪口呆。
她听明白了,彻底听明白了,感情是在报复她,“你小心眼。”
陈青怡也不辩解,仰壳躺着抖脚。
“奶,你可千万别睡,你要是睡着了。
别仅剩下的那点棺材本再没了,你又赖我,我可承担不起。”
老太太脸皱巴成一团:“行,怪我,怪我行了吧!算我冤枉了你。”
心里悲伤成河,这丫头怎么这样啊,肯定是随根,就随她那个妈了。
老二这个糟心的,娶媳妇都不会娶。
呜呜……
老太太悲伤的不能自己。
陈青怡偷瞄,“咋能是算呢?”
就是冤枉了她,她是偷吗?她是拿回由陈老太暂时保管的,属于自家的东西。
“让奶睡吧!”
老太太双眼无神,呈痴呆状,脑袋还一点一点的。
陈青怡很有眼力见的拿了条湿手巾,“奶,我给你擦擦脸哦。”
陈老太被刺激的一抖,“你,你到底要干嘛,奶都承认冤枉你了。
奶再也不要你的收音机了。
手表也不要,奶老眼昏花的,手表字又小,奶彻底告别手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