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罗震惊地想要把手缩回来,可是卡乐莱斯那张令人心颤的脸就放在她的手心里,冰凉发白的唇上,沾着她的一滴血。
“你在干嘛…”黎罗用力地抽回自己的手,却如此一拉将卡乐莱斯变成半透明的躯体穿墙而来直接拉进了屋。
她也忽然往后一倒,眼前一黑,只觉一阵刺骨冰凉的风雪呼地刮过她的发丝,抓起床上的被子包裹住她,随即她就轻飘飘地回到了床上。
冰块贴在了她的额头上,瞬间疏通了她呼吸的管道,她的大脑和砰砰敲响的心脏都安稳下来。
“你高烧这么严重,不去医院都难活下来了。”丝幽花的香味就在面前,卡乐莱斯的声音满是担忧。
黎罗睁开眼,视力有些许恢复,看到卡乐莱斯把手放在她的额头给她降温,寒气源源不断冷却她发烫的大脑,这时的温度刚好舒适。
“啊?不,我没事,莘纶哥哥会照顾我。”黎罗陷入了迷糊,像在说胡话。
卡乐莱斯深深皱眉,拉开几寸凉被,闻见黎罗胸口腥浓的药味:“伤口发黑,剖至胸骨,这是堕天使徒手挖心…”
“哎不是…”黎罗马上来了精神,一把抓住卡乐莱斯的手,力气倒是足够,可随即肌肉就传来莫大的酸痛让她僵硬地松开了手指:
“我们签了契约,你不要在我家停留太久,莘纶会察觉到你的,你们也不能打起来!”
“打啊!我三刀送他去见上帝。”
卡乐莱斯一字一顿进行死亡宣战的样子是真把黎罗吓得一刻也不敢松懈地死拽着他,不仅如此,还泪眼汪汪、委屈巴巴:“说好了不要伤害莘纶的…”
“可是他敢这样伤你啊…你还记得我们签了钟情契之后的事吗?”卡乐莱斯不敢使大力挣脱,怕让女孩伤上加伤。
“记得啊,我和莘纶结束出差回程的时候,我在街边被烈性犬咬了,做完手术,我就在家休息了。”
卡乐莱斯即将冲到临界点的愤怒在黎罗的努力拉扯中变为了深深的叹气:“你一定又被他改了记忆了。”
他不免责怪自己,该时刻守着她的;又不免可惜,黎罗就算被伤害,也还是会护着伤害她的人。
卡乐莱斯只能忍耐着不去刀楼下住着的他憎恶的犯人,全力恢复镇静,以求黎罗不会反感他。
“你见过这个吗?”他用手指触碰床头的墙壁,柔软的光壁颤抖了一下。原来卡乐莱斯在进房间的那一刻就做好了隐藏自身的防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