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东不耐烦,但还是说着,嘟囔着:
在房东的话语中,魏瑕得到消息。
那就是姥爷和姥姥彻底心寒,搬家离开,根本没打算告诉魏瑕。
“里面的人是你姥爷吧,他还说了,如果看到你来,告诉你。”
“他没你这种畜生外孙。”
“以后你愿意死哪就死在哪。”
两三句话,只言片语。
比刀还锋利。
魏瑕忽然沉默,抿嘴。
他觉得有些喘不过气。
但他还是倔强笑着,央求房东开门,让他进去看一眼。
少年眼睛有些红。
房东收了二百块钱押金才同意,因为魏瑕如今形象真不像是什么好东西。
谁知道这人会不会偷东西。
中年男房东不屑撇嘴,将钥匙扔在地上才离开:“赶紧看!顺便把里面垃圾收拾好!”
老旧房门发出吱呀声响,酸的刺耳。
魏瑕看了一眼合页,伸手轻轻触碰。
明明之前修好了。
魏坪生床头墙上,贴着泡泡糖贴画,上面贴着葫芦兄弟。
小生最喜欢千里眼,看得很远。
泡泡糖贴画已经卷曲一角,有些泛黄褪色。
魏坪政小床挨着,床头墙上用铅笔歪歪扭扭写着鸡兔同笼的算题。
只写了个解字,后面模糊有被擦掉的解题痕迹。
他几乎可以看到三弟他小小的身影光着脚站在床上冥思苦想,挠着脑袋可爱样子。
另一个房间,魏俜央床头有个小柜子,夹了一片书籍上裁剪下来的牛顿画像。
科学家,她从小就喜欢。
床另一侧,丢弃着一根褪色的红色头绳。
魏瑕捡起来,拍拍灰尘,想到小央那张圆嘟嘟的可爱小脸,呲着牙冲着爸爸妈妈撒娇,咧着嘴。
所有东西都被他收起来,房间里似乎哪里都残留着弟弟妹妹的痕迹。
魏瑕把东西装进口袋,放着,傻笑。
客厅老旧的木沙发在初冬泛着凉意。
魏瑕就端坐在正中间,冲着饭桌看着。
似乎下一刻,就有经常扮酷的小生,虎头虎脑的小政,自信的小央,和抱着娃娃不肯撒手的小灵冲到饭桌前。
“哥,我们去打球吧?”
“我自行车又坏了,哥。”
“哎呀,你帮我看看这道题,我不会做。”
“哥哥,我的兔子娃娃,好不好看!”
沙发上,魏瑕忽然喉咙哽住,咧嘴笑着,眼泪从脸上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