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少见面吧。”
魏瑕准备离开,但离开前他微微侧过身子,余光瞥见那些稚气又坚毅的脸。
“离开前也送你们一句话。”
“你们现在是少年,以后不要变成腐朽的老头回去。”
“你们在黑暗的沼泽里一起爬出来,也希望你们在外面光明的世界。”
“不要放开彼此的手。”
似乎再也不能多看一眼,话音落下,魏瑕重重关上门,大步离开。
那一天的风格外灼热,像是要融化艰难筑就的所有冰冷。
卷起来的沙子,莫名迷了眼睛。
……
当代海外。
利物浦。
埃斯里克的确很老了,心脏支架让他早早退休。
现在他在家里,在妻子和孩子们的陪伴下,盯着那档来自脑波的尘封记忆。
手掌不由自主的握紧。
他知道魏瑕要做什么。
那个傻子打算一个人,光明正大的吸引国际缉毒警和东方缉毒警。
那些密密麻麻的遥感装置,像雷达里黑夜中的火焰。
“I have fought the good battle, I have run all the way, and I have kept the faith. From now on, there will be a crown of righteousness for me.”
那美好的仗我已经打过了,那跑的路我已经跑尽了,那所信的道我已经守住了,从此以后,必有公义的冠冕为我存留!
………
。
离开小东基地的魏瑕背影笔挺,只是在彻底失去他们的视线后。
脸上的趾高气昂终于归为虚无。
他没回彭家别墅,也没回到自己的小破房间。
而是一个人悄悄去了一片荒野。
这里是他埋葬那些战友白骨的地方,他称为白骨山坡。
魏瑕选了一个紧挨着战友埋骨之地的树荫,开始挖掘。
这里土软,好挖。
这里比矿区小镇好挖多了。
灼热的太阳晒得风也聒噪。
他就在树荫下一点一点的挖着,那些沙砾堆积起来,像极了坟茔。
“一个人的痕迹很快就消失的,我也是。”
“但我总盼着到时候有人肯为我挖一个坑。”
“不过他们要走了,没人了。”
“所以我自己提前挖一个......如果能撑到埋到这里。”
“和我的战友们埋在一起。”
“那我会很快乐!”
十七岁的年纪,絮絮叨叨起来像个七八十岁的老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