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一次听到这种话。
两只手触碰的时候几乎一颤。
他知道,金月埃在夸他。
但魏瑕到底没敢看那双眼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苦笑着。
他知道,他们不可能在一起。
一个满身黑疮的毒狗,能活多久?
“我早就习惯了自己一个人。”
掩饰的笑夹杂着一点难过,魏瑕故作大方的抬头。
“你看你,眼睛这么好看,人又温柔贤淑,菜也做的好吃。”
“以后啊,你肯定能找个很好的人。”
“比我好很多!”
金月埃气的瞪着眼,掐了魏瑕一把,到底舍不得用力,于是又轻轻吹着气。
魏瑕起身,一路小跑,像是狼狈逃开小东基地。
他要赶紧回毒贩发的小破房子。
这里太温暖了。
他怕自己认真。
“我不能温暖的。”
“我怎么可能得到温暖啊。”
“我害怕。”
他低头盯着刚刚被那双有些粗糙的手牵住的手臂,上面似乎还残留着体温。
“我怕得到温暖了,我会退缩,没有勇气。”
“还有好多事等着我做呢,我不能退缩。”
“毒贩还在盯着我,我得尽快做事。”
最终一切化作暮色长野下冗长的叹息。
“唉......来回跑好累啊。
他近乎失神,不敢回头,只盯着远山。
“小妮子,你为什么会觉得我这种混蛋是什么好选择?”
“你只是被情绪左右,被热血的氛围蒙蔽了眼睛。”
“等以后你遇见更好的人,就知道了。”
山里的傍晚风大的厉害,那些带着针孔的手臂又不自觉的往身后藏起来。
魏瑕走了。
背影在夕阳下拉的很长很长。
落荒而逃的样子,看的金月埃心里隐隐刺痛。
她就算不够聪明,但又怎么能看不出那个骄傲的男人在那一刻有多自卑?
金月埃落寞但坚定的收拾着饭菜。
索吞从门另一边转出来,看着逐渐沉重的气氛,靠近帮着姐姐收拾。
“姐,我支持你,早晚把老大拿下。”
“老大这个人,是真他妈的妖孽。”
“你看那些墙头草,景族,硫族,一个个之前跟着冲了一阵,见毒贩不对付他们了,就铁了心打算过安生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