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封的河间郡王李孝恭府上送来铜钱百贯,绸缎十匹。
樊国公段志玄府上送来铜钱百贯,绸缎十匹。
最豪横的当属豫州都督武士彟府,直接送上铜钱五百贯,马车十架。
倒不是两家关系有多近,单纯就因为武士彟趁钱,他可是冠绝隋唐的豪商,给谁家送贺礼全都是五百贯打底。
看着案头的一堆礼单,敬川冲老管家半开玩笑:“德叔,光靠这趟收礼,去绛州也能风风光光了。”
老管家摇头苦笑:“小公爷可别说得这么轻巧,人情迟早是要还的。”
与这些厚礼相比,最“特殊”的礼物来自蔡国公杜如晦和邢国公房玄龄两家。他们除了送来常规贺礼外,还将自家次子塞进了绛州刺史府。
杜如晦为次子杜荷,求得一个九品录事的职务。
房玄龄为次子房俊,更是谋得了一个七品别将的位置,成为程处亮的副手。
对此敬川心中满是疑惑:这都是什么奇葩操作?
一个穷山沟的下等州府,有必要争着抢着塞人吗?
可惜这事儿他还真没法推辞。
送礼的人来头太大,这种“镀金”请求,他一个尚未成事的刺史只能苦笑着应下。
这下好了,绛州刺史府凑齐了长安四少。
敬川有种预感:接下来的日子,注定鸡飞狗跳。
两日后。
绛州刺史府的队伍浩浩荡荡地从通化门出发,直奔绛州而去。
三百多辆马车,千人护卫,绵延数里,其声势之大,引得路人纷纷驻足围观。
敬川坐在宽敞的四轮马车内,望着窗外缓缓退去的长安城门,心中竟生出几分怅然。
这片熟悉的地界,是他穿越后浑浑噩噩两年的“避风港”。
而接下来,要去的绛州,既陌生又不知会有怎样的挑战在等待着他。
一路上,敬川与程处亮、杜荷、房俊几个纨绔混成了一团,整日不是豪赌就是饮酒作乐。
马周屡屡过来苦口婆心地劝道:“刺史,众人如今身负职责,须谨言慎行,不宜如此散漫。”
敬川几人被念得头大,只能随口敷衍:“好了好了,等到了绛州,一定按你说的办。”
车队一路向东,经蒲州,过龙门,七八日的工夫终于进入了绛州地界。
“敬刺史,前方五十里便是稷山县城,今日是否夜宿县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