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射渊眼睛动了动,落向了她身上披的蓝袍,随后又垂了垂眼,“我只是怕公主不好受。”
圣安澜听言,哼了一声,“现在知道我不好受了,刚刚干什么去了?”
圣安澜是在气头上说的这个话,因此说的时候并没有想什么。
等说完后,她才反应了过来,她这真是什么话都说出了口。
仆射渊听到这话,也有些反应了过来。
他目光又往圣安澜身上看了看,发现虽然她大部分身子都被蓝色衣袍遮盖住,但少部分的地方还是露了出来。
除了白皙的肌肤,还有一些碎布条。
显然,正常的衣服是不会变成这样的。
除非有人暴力撕开了它。
他刚刚只留意到她身上披的蓝色衣袍是晏谨,却没有注意到她身上受的伤。
晏谨那人,他虽然很久没和他待在一起了,但还是多多少少了解他的。
他这人一向古板又正经,把圣安澜身上的衣服撕扯成碎片这种事情,他应该是做不出来。
他做不出来,那能做的......似乎只有他了。
他脸上微微一红。
不用对方开口,他大致猜出了,这已经是自己弄出来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刚刚说那样的话,实在是太混账了。
他触动着嘴唇,道了声歉:“对......对不起,我不该这样。”
仆射渊一瞬间有些讨厌这样的自己,明明他已经尽量克制了,但为什么总是被圣安澜看到自己如此不堪的一面。
他低了低头,起了床,拉开了衣柜,选了一件圣安澜能穿的衣服递了过去,带着歉意和不好意思道:“公主请放心,下次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了。”
圣安澜看到衣服正想问他什么意思,转眼间又听到了对方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回想起刚刚晏谨说的含含糊糊的话,以及捉摸不定的态度。
所有的谜团在此刻被解开了,她直直地看向仆射渊:“你觉得我在嫌弃你?”
仆射渊听到这话,身子明显有些僵硬。
甚至还有些害怕面对,许久,抿了抿嘴道:“我去给公主找一条适合的裤子。”
他没有正面的回答,岔开了话题,更像是找个借口来躲避这个问题一样。
圣安澜摇了摇头,她怎么想都没有想到,仆射渊一直隐瞒自己病情的原因居然是这个。
她拽住仆射渊的手,将他的身子掰了过来,双眼直视着他道:“所以因为这个,你不告诉晏谨你病发了,也不需求他的帮助,因为你害怕他知道了,我就知道了?”
仆射渊的手指微微收缩,带了一丝泛白,身子也有些疲软。
他很想说不是,可是他在脑海里把所有可能说出的理由筛选了一遍,发现话到嘴里,他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