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勋哥……
从来大院那天起,沈青青就是这么喊他的。
只有离婚那年,闹得不愉快,她才连名带姓喊他江致勋。
后来她丢了记忆,疏离地称呼他为江同志。
这会儿再次听到“致勋哥”三个字,江致勋心里百转千回,快要感动哭了。
只能咬紧牙关,努力地憋着。
太过用力,以至于脸部肌肉线条动了动。
心底翻涌着激动,江致勋差点没控制住自己,想去拥抱沈青青。
站在门口的男人没动,沈青青歪了歪头,怀疑自己是不是认错人了。
毕竟丢失的记忆没找回来。
她现在病好了,也只是不会再忘记新接触的人和事。
回来之前,她已经弄清楚了以前的事,只是还没见到江致勋,不确定自己有没有认对人。
沈青青知道自己和江致勋结过婚,现在是彼此的前任。
以她和江家的关系,只要大家彼此尊重,没必要撕破脸。
沈青青本来就脾气好,经过四年的沉淀,心态更加平和。
看待江家人,她更多的是感恩。
他们把她养大。
治病的医生是江父介绍的。
这几年,江家人没少给她汇钱,给她写信,鼓励她,支持她。
沈青青真的很感谢他们。
这也是她心平气和,与江致勋打招呼的原因。
江致勋视力极好,把她歪头的小动作看在眼里,觉得生动极了。
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所有不愉快的事,都被他抛到了脑后。
一步步走向沈青青。
离得越近,看得越清楚。
她的皮肤还是一如既往地白皙紧致,岁月让她退去青涩,但没留下皱纹。
隔着安全距离,甚至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
馥郁清香,和她的气质很衬。
江致勋突然紧张了起来,那是面对喜欢的人,才会有的局促。
同手同脚,走到对面的沙发坐下,中间隔着走道和茶几,腰身挺直,双手放在膝上,像在接受领导的检阅。
也不主动说话,就这么静静地坐着,军装笔挺,一丝不苟。
沈青青哑然失笑,“阿姨说得没错。”
“嗯?”
江致勋下意识问:“说我什么?”
江母说他一眼一板,是根木头,长了个榆木脑袋,话少,但一开口又能气死人……
这话沈青青当然不能明说。
倾身端起杯子,战术性地喝了口温水,润了润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