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饭是福旺娘张罗的,两荤两素,都是大盘盛了,吃没了再添,喝的就是金子恒送来的陈酿。众人都围桌了,陈敬轩还没有回来,桃香有点不放心。
福旺娘走过来,很是担心地问:“他嫂子,你用不用出去找找,这敬轩怎么还不回来?”
“不用了,您别担心他,他一个大男人还能丢了不成?您也累了这么半天,就先去吃饭吧,我这里弄完了也去吃。”桃香笑着道。刚才她已经给吃饭的人们打点好了碗筷,此时正在清点上午大伙儿送来的添喜财,鱼、鸡蛋、包子、布料什么的,桃香都一一记在一个临时的账本上。
福旺娘也没多说什么便出去了,她也心疼桃香,这些天一直忙里忙外的,都瘦了一圈。
见婶子出去,桃香才收了笑容。其实桃香也生气,这陈敬轩也太耍脾气了,撂下这么多干活儿的人不管,说走就走,剩下这些大的小的细碎的事都是她操心。
醉仙居的内室里坐着三个人,其中一位是金子恒。此时他正微低着头,听着另一人的奚落。
“呵呵,子恒啊,要说你也不是太傻,可这件事儿办的,怎么就这么没有头脑呢?一下子拿了这么多钱去追女人,呵呵,你是想让那女人冲着那五百两就跟你跑呢,还是想她被你这五百两砸得翻不得身呢?”
金子恒坐在雕花大椅子里,一脸痛悔,握着拳头一下子捶向了椅子扶手。
“子恒,”一直没开口的那个年轻人叫了他一声:“这次你估计吓到她了,她只是一个小女人。”这个说话的人,正是曾经光顾过七彩祥云两次的路明德,刚才他一直在神游,现在他说这话,脸上的痛心也是十分明显,不过他当然不是为金子恒痛心。
“嗯,明德说的正是,不但如此,你还给她惹了个不小的麻烦。”开始那个人赞同道。
“麻烦?唉,可能是吧!”金子恒想着当时陈敬轩脸色凝霜的模样,估计这次她的麻烦不会太小,于是冲着两人颓丧地问道:“云涛,明德,你们说我现在该怎么办?”
“哈哈哈!你追女人问我们,我们现在饿了,想吃你们醉仙居的辣鸭子了!”那被称作云涛的人笑着道。然后路明德也一个劲儿点头。
金子恒气哼哼地站起来,冲着外面喊:“预备饭!”
外面伺候着的小厮响亮地应了一声,下去吩咐。里面传来耿云涛和路明德再一次的爆笑声。
挫败的男人不止金子恒一个,此时陈敬轩独自坐在山洞里,后背半靠着床脚生闷气。他的脑子里反复出现着金子恒下车时情景,年轻、帅气,神采奕奕,而且还富有多金,一个红包就是五百两,出手阔绰,傻子都能看出来他的意图,可是那个傻女人竟然还对着他笑,还接受了他的馈赠。
“呵呵,呵呵!”陈敬轩自嘲地笑着伸出手,看着上面已经渐渐恢复的红润,不同于采夺命草那段时间的苍白状况。他曾一度为了她而珍惜自己的健康,不再去碰那致命的草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