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香听他说刘氏大字都不识一个,心里更加疑惑,若不是刘氏,还能有谁呢?难不成是那些人假借了女人的手写的?
“别多想了,放心吧,我不会让人伤了你的!”陈敬轩抚了抚桃香柔顺的长发安慰道。
桃香回过神,笑道:“我不是害怕,我是在想到底是谁写的这封信。”说着,便去收拾了饭菜上桌。
陈敬轩见她还算轻松,便将这件事暂时压下,只是提醒自己往后要处处小心提防一些。
因城里那边还没有传来有关刘氏的消息,家里只好耐心等待。陈金这回是受了连串的刺激,病恹恹的卧床不起了。青荷等人赶紧请了马老伯来给他看病,马老伯为其号了脉之后,便摇头叹道:“我这医术不高,要是不行你们再请别人过来看看?”
青荷听完这话就哭了,桃香也听出他言外之意不好,便偷偷叫住细问,马老伯才说恐怕是不行了,让赶紧准备装裹后事。
这装裹,桃香是知道的,就是人临死时要穿的衣物以及排场。这也是很有讲究的,听说需要在人还活着有口气儿的时候就给穿上,这样才能算这个人是“穿着衣服走了”,若是等人咽了气再穿,就相当于“没穿衣服”,到另一个世界要受贫穷的。
这些虽然都是传说,其中也不乏迷信的成分,但这就是一个风俗,人人都遵守的。于是桃香一方面叫陈敬轩兄弟三个去给陈金置办装裹,另一方面,让青荷跟着自己去集市的钱通医馆请他过来再为陈金诊视一下,看看还有没有转机。
钱通的医馆内有些杂乱不堪,只有最外面的小诊桌上还算干净,看样子还是不断的有人来问诊的。桃香走到了诊桌旁,轻声叫了一声:“钱通!”
声音过后,并没有人响应,却从一个房间里传来动静,片刻之后,钱通便开了门出来。
桃香乍一见钱通,吓了一跳,只见他发髻散乱面容憔悴,甚至连衣服都是褶皱的,只有那双眼睛,虽是透着十分的疲惫,却还是闪着一点幽深的光。这与他以前的洒脱俊逸相比,简直是判若两人了。
“钱通,才几天不见,你怎么变成这样了?”桃香不由吃惊地问。
钱通依然还是那样倔强的性格,只是淡淡地弯了一下嘴角,让人看上去不像是笑,倒像是自嘲,问道:“怎么,他又病了?”
桃香微微顿了一下,知道他问的是陈敬轩,便答道:“他还好,只是他爹病重了,想让你帮着去看看还有没有救?”
“我这几天有些不舒服,你到对过的医馆去找大夫看吧!”钱通有些不耐地说完,也不管桃香她们还在,就又开门进了内室。
桃香气得在外面喊道:“钱通,我亲自来请你都不行,你等着谁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