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医馆门前马车停下,仇畅又自顾自地下了车,迅速地进了院。代胜见此下来到后面叫钱通下车。钱通却是早就睡着了,仍旧脸色绯红。代胜气得一边骂仇畅,一边轻声呼唤钱通,可是却叫了几遍也未醒。
他忍不住伸手摸上钱通的额头,这才猛然发觉他竟然已经发起烧来。
代胜一把将钱通抱起来,疾步进了屋,为他盖上了被子,又急忙进了药房。
仇畅也发觉有些不对了,走到钱通的床前就要去试探他的温度,却被从药房出来的代胜喝住:“你住手!从今以后,你不许再碰他!”
仇畅愣在那儿,倔犟地盯着代胜。代胜迎着他的目光,闷声道:“与其让你折磨死他,不如让他自生自灭!”
说着,便将钱通扶起来喂药。只是那药到了钱通的口边,都顺着嘴角流下去,根本喝不进口里,急得代胜没办法,只得放下药碗,去配制擦身降温的药。
仇畅满心愧疚和心疼,定定地望着床上的钱通,苍白面色中透着不正常的绯红,双唇却是红得艳艳的,可能是烧的厉害,不时地发出呓语声。
仇畅猛地奔过来,端起药碗含了一口。
代胜配了药出来,正看见这一幕,忍不住垂了头,掩去了眸中的落寞神色,转身又返回了药房。
金子恒就留在了桃香家不走,陈敬轩自然知道他是故意的,可是又不能赶他,只得缠紧了桃香,不让他有丝毫的机会。
晚间无话,众人吃罢了饭都各自回屋休息。
这一夜,正当人们睡得香甜的时候,院中却是来了两道人影。
说来也奇怪,往常若是有了动静,首先这黑电就会发出低吼,一来给来人以警示,二来也提醒了屋里的人。可今晚这两道人影,也不知用了什么伎俩,黑电竟然一声未发。
这两道人影鬼鬼祟祟来到了桃香和陈敬轩卧室的窗外,先是耳朵贴着窗根听了听,然后相视点了点头,其中一人便绕过窗前,影在了一侧。另一人则是捅破了窗棂,吹进熏香。
这熏香是一种下三滥的东西,经常被贼人用来做坏事。这屋里吹进熏香,就意味着里面的陈敬轩和桃香很快就会被熏得昏睡过去,然后这两人便会为所欲为。
只不过,陈敬轩的小厮也不是吃素的,天未黑的时候,便接到了消息,说今夜会有人来暗杀。因此,陈敬轩早就做好了准备,在屋里燃起了解药,埋伏了小厮。那熏香吹进来,都被一一化去,小厮们却是按兵不动,只等着贼人自投罗网。
那黑影却是不知道这点,吹进熏香后不久,又听了听没有动静,便大胆地推开窗子,一跃跳进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