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不倒吸一口凉气,一股寒意,自尾椎骨向上蹿起。
心思如此缜密,算计如此精妙。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这哪里像是一个,不到弱冠之年的道士的手笔?
妖孽!
这一次,不仅是光时亨和朱纯臣药丸。
光时亨这番对云逍子的弹劾,同时也是东林党最后的反扑。
经过这次沉重打击,以后朝堂上,哪里还有东林党人的立足之地?
有了朱纯臣这个榜样,勋贵们还有谁敢去触碰云逍子?
大明的朝堂,这是要变天了啊!
“你们都冤枉,唯独只有云逍子不冤枉,对吧?”
“忠烈祠爆炸一案,又是谁做的?”
“构陷弹劾云逍子,欲置他于死地,又是谁指使的?”
崇祯的语气变得冰冷,杀气凌然,让大臣们一阵不寒而栗。
“朱纯臣,怂恿言官,构陷忠良,又纵子炸毁忠烈祠,太庙震动,百姓惊惶。”
“夺去国公爵位,交由宗人府论罪!”
朱纯臣绝望地闭上眼睛。
“光时亨,身为言官,做出这等人神共愤之事,罪加一等。”
“斩立决!”
崇祯冷酷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
众臣无不胆战心惊。
光时亨大叫道:“依照祖制,陛下不能杀言官!”
“祖制?”
“依照太祖《大诰》,贪墨六十两,立斩!重者,剥皮实草!”
“王承恩,可曾查出光时亨是否有贪墨之事?”
崇祯看向王承恩。
云真人早就安排好了……王承恩躬身答道:
“拒查,崇祯元年,光时亨新任兵科给事中时,收受贺礼,计一千二百五十七两。”
“崇祯二年三月,光时亨收受晋商贿赂,计白银八百两,瓷器、书画七件,折价二千五百余两。”
……
王承恩如数家珍,将光时亨收受的银子、物品,一一道来。
其实,在如今的大明,收这点贿赂,根本就不算什么。
比起那些明码标价的言官,已经算是有节操的了。
可按照太祖留下的祖制,这可就相当要命了。
“既然你抬出祖制,朕,今天就以祖制来法办你!”
“光时亨,罪大恶极,依照太祖《大诰》,剥皮揎草,放于都察院内,警戒所有御史言官!”
声音一落,王承恩立即挥挥手。
几名锦衣卫大步而入,抓住光时亨,直接拖了出去。
“我冤枉,我不服!”
“暴君,你就是桀纣,史书上,必定会留下你的残暴之名……”
光时亨大声怒骂。
一名锦衣卫卸掉他的下巴,声音戛然而止。
文武百官都有种兔死狐悲的感觉。
却无人敢开口为光时亨求情。
惊天大案,这口锅就扣在他的头上,甩都甩不掉。
论罪,跟谋逆没什么分别。
剥皮实草,凌迟处死,一点也不为过。
这时候替他出头,不是找死吗?
最关键的问题是,谁的屁股都不干净啊!
崇祯接着说道:“所有参与弹劾云逍子的大臣,交由三法司审查!”
众人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陛下震怒归震怒,却还没有失去理智。
仅仅只是处置了两个领头的,并不打算大范围清算。
“叔父给朕以‘法宝’,岂能不加以利用?”
“处置光时亨、朱纯臣,这才是开始呢!”
“暴君?总比做亡国之君要好吧!”
崇祯俯视众臣,心中一声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