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霍雨浩一把扯下那根被王冬儿拨开的蔓条，将其套在她的脑袋上。
“你干嘛啊？”
王冬儿不满地抬手去拉扯，却被霍雨浩按住了。
“你不是喜欢跟我谈公平吗？”
他摸到她的脸，确认盖住了她的眼睛，又亲手为她调整了一下松紧度，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样才公平！”
切——
王冬儿心里不屑地暗自嘀咕：我有没有戴严实，你又看不到，还弄得跟真的一样！
·
浴室。
“我自己来，你先出去！”
“说好的半步呢？我出去的话，都超过十步了。”
“啧……”
真是自己给自己挖的坑，自作孽。
不跟她说了！
赶紧弄好再找她算账。
“别闹啦，我都蒙上眼了，你还怕什么？快坐好。”
王冬儿双手搓好了泡沫，站在霍雨浩身后为他清洗头发。
霍雨浩呆呆地坐在浴桶里……
随着浮上水面的泡沫越来越多，他总算找回了点儿安全感。
“冬儿……”
他斟酌了半天用词，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有你真好……不过，我自己会洗澡、洗头，你能不能……别把我当残疾人？”
王冬儿“噗嗤”一笑，低头瞧了眼满手的泡沫，趁他不注意一把糊在他脸上，语气未明，
“好啊，那你自己来！”
然后，就蹲在一边不作声了。
半晌。
“冬儿，给我点儿清水，洗完了……需要再冲一下。”
冬儿不理。
“冬儿，那……我不冲了，给我条毛巾吧。”
冬儿还是不理。
“冬儿，你……生气啦？”
“没有啊！”
这回，王冬儿无辜地秒回，
“没事我生什么气啊？”
“那你干嘛故意不理我？”
“有人不肯承认自己是残疾人，能耐着呢，不让我帮忙啊。”
“……”
欺负人！她欺负残疾人！
霍雨浩在水里攥了攥拳头，作为男人，不能每次都这样被她吓唬住。
“你到底给不给我毛巾？”
他不知哪根筋抽风了，明明是恳求的语气里，却带着三分威胁。
“不给，我说话算数的，说好不帮就不帮。”
王冬儿嘴硬道。
她本以为他会承认自己刚才逞强的错误，没想到他竟还硬气起来了。
“那行……那我起来自己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