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两人相视一笑,仿佛在这灰暗的监狱里,找到了一丝继续前行的力量。风轻轻吹过,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暖意。
老张站起身,和小李相视一笑,那笑容里,有苦涩,更有对未来的期许。此刻,他们都瞧见对方眼中的光。前路漫漫,可只要心中有光,再黑的路也能走下去。林逸,那个给他们带来希望与梦想的年轻人,永远活在他们心底。
“老张,你说,还有人记得他那些歌不?”小李冷不丁开口,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
老张一怔,摇了摇头:“谁晓得呢?这鬼地方,风都吹不走啥东西,人能记多久?”他叹口气,手指停在地上,不再瞎划拉。
小李没吭声,低头盯着自己的手,那双手糙得像树皮,满是泥土和汗水。恍惚间,他觉得林逸的吉他声,是从这泥土里冒出来的,带着股不甘,还有点遗憾。
老张沉默片刻,低声说:“小李,还记得林逸教咱那首歌不?‘有一天,我会飞得很高,很高……’”小李猛地抬头,眼里闪过一丝光亮:“咋不记得,这辈子都忘不了!”
老张点点头,接着说:“是啊,他的歌还在。咱得接着唱,为了他,也为了自个儿。说不定哪天,咱能唱出这高墙,唱到外面的世界去。”
小李沉默了一会儿,轻声说:“老张,你说得对。咱得接着唱,不能让那些歌、那些梦想被忘掉。”两人对视一眼,目光中满是坚定。日子再难,只要心里有歌,就有盼头。
老张起身,拍拍身上的灰,说:“走吧,回去干活。”小李也站起身,两人一块儿朝干活的地儿走去。林逸虽走了,可他的歌声和梦想,在他俩心里扎了根。
风,还在吹。监狱的高墙,依旧冷冰冰地立着。林逸的故事,像风中的尘土,慢慢飘散,却在老张和小李心中,留下一抹淡淡的、抹不掉的痕迹。
“老张,咱得活着,活着才有机会。”小李突然说道,声音透着几分坚定,“林逸没走完的路,咱得替他走。”
老张抬起头,看着小李,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光。他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手指又在地上划拉起来,划出一道深深的印子,仿佛要把这话刻进心里。
林逸去世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小县城。学校里出了件稀奇事儿。这所破学校,林逸以前教过音乐。教室里那台旧钢琴,琴键黄得不像话,一看就有年头了。林逸走后,学校连个追悼会都没办,就跟他从没来过似的。
这天,学校来了个瘦得像竹竿的外乡人。这人眼睛贼亮,扛着个破麻袋,一进校园就直奔校长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