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或许，他是想到了前不久刚刚崭露头角的，牧间在人族的身份——伊格纳兹·坎佩尔。
牧间倾向于后一种可能。
因为魔王来得太突然了。
秘境有参与者失踪一事才刚发生，他就来了。
不对，恐怕在那之前他就来了。
因为他知道那个负责人没有阻止布拉德·邓巴一事。
换言之，魔王布兰在现身前，便已经默默旁观了一段时间。
他不可能是为了失踪一事而来。
应是为他而来。
而牧间依旧坚持自己之前的看法——魔王什么身份？就算听说出了个妖孽，但是会立刻、亲自来见他吗？
传唤到魔王城才是正常情况！
除非，他不久前刚刚受了刺激。
例如，见到了一个人族二阶跟五阶硬碰硬。
受刺激了，所以反应大。
牧间意识到，自己有信息优势。
魔王布兰并不知道他可以看到真名，再加上绝对的实力差距和对局势的绝对掌控，他说话时并不会谨慎到斟词酌句的地步。
故而，他可以分析出一些信息。
又或者验证一些猜测。
那个“兰德尔·帕尔默”，恐怕真的就是魔王布兰，或者其分身。
虽然没有确切的证据。
但各种蛛丝马迹都指向这个猜测。
比方说，那场瘟疫。
突如其来，又极其迅猛、棘手。
但如果说当时魔王就在现场，那一切都有了解释。
就是不知引发瘟疫是为了什么。
报复？
实验？
牧间将这些思绪都按捺了下去，问道：“既知我是人族，魔王大人为何还请我喝酒？”
魔王布兰道：“就算是人族，也是可以争取的，不是吗？”
然而，这只是很小一部分原因。
一个人族的绝世妖孽就在眼前，若是可以，他还挺想将其灭了的。
但他不敢。
魔王布兰有种预感，倘若自己对他出手，一股极为可怕的力量会从他身体里出现，为整个魔族、为这个世界带来灭顶之灾。
这预感是他与生俱来的能力。
极少出现。
但每次出现，必是极为重要的关键点，且从未出错。
两人又随意聊了几句后。
魔王布兰问道：“这次星图秘境有参与者失踪，跟你有关吗？”
牧间道：“这我得问一问看。”
凡走过，必留下痕迹。
倘若消失的人真是偷袭小海蒂的蒙面人，他或许跟其他人有过接触。
甚至，或许当时还有目击者。
一旦开始大规模问询、排查，说不定查着查着，就查到他身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