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韫晴身体恢复了些,程愿一直陪伴在她身边。
这日,门子领着程绣庄的伙计小飞,带了一个身着纯白锦袍,头戴白簪玉冠的男子来到了程家。
苏韫晴见此人很是面熟,再看看一旁的小飞,立刻就想起来了。
这是之前与程骥一起为他践行时有过一面之缘的杜溪山。
上前颔首行礼:“杜老板,您怎么来了?”
杜溪山红着眼圈拱手道:“杜某是专程从京城来涔州送锦瑜一程的,听闻他的噩耗,我是夜不能寐,无论如何也要亲自来送送他,还望大奶奶,节哀顺变。”
苏韫晴道:“多谢杜老板,大哥知道您来,一定很高兴。”
杜溪山吊唁了程骥,与苏韫晴一通寒暄后便抛出了此行的真正目的。
“弟妹啊,锦瑜生前与我规划在京城投资产业的时候,已经约定了时间,今年五月初便从涔州调遣绣庄和瓷窑的老人前往京城,在我们新建的绣庄和瓷窑指导和授业,可谁曾想......”
这些事情程骥都毫无保留的与苏韫晴沟通过。
由杜溪山在京城出资建厂,建窑,提供铺面,程骥从涔州提供原料和技术,盈利五五分。
对于程家来说,这个分配是比较占便宜的。
也足以见得杜溪山是一个不拘小节,慷慨大方的人。
因为在寸土寸金的京城,铺面很值钱,京郊的地也比其他地方贵,能有这个实力一口气拿出几百万两并愿意为此投资的人并不多。
而此时,杜溪山在京城的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就等到了约定的时间,程骥带人去了。
在这个节骨眼上,程骥却没了。
苏韫晴道:“杜老板放心,大哥与您的合约不会因为他不在了就被撕毁的,还有我,大哥与您沟通的所有细节他都有告诉过我,所以,我会替他完成所有的计划。”
杜溪山激动得热泪盈眶:“想不到锦瑜如此远见卓识,早已与你沟通好了一切。”
“大哥说过,待他入京的时候,会带上我一起,或许我们将来就会在京城生活,可现在......”
杜溪山闻言,看了一眼:“锦瑜他年纪轻轻,哎!”
苏韫晴收起了哀伤的情绪,正色道:“现下已是四月中旬,等将大哥下葬,四月过完,我会带人前去,我虽懂得不如大哥多,但绣庄和瓷窑的老人都是一样的,届时还要请杜老板多多关照了。”
杜溪山牵袖擦了擦眼角:“弟妹真是女中豪杰,上次锦瑜带着你为我践行时我便看出来了,届时我会安排人来接你,到了京城,所有的一切你都不必担心,都由我来安排。”
“那到时就要给您添麻烦了。”
“怎么会是麻烦呢?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