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是心痛,心痛义堂......”
苏韫晴道:“待大哥下葬,我便不能继续留在涔州了,程家剩下阿骢和阿愿,他们都是爹的骨肉,还望柳伯伯,多多照拂。”
说完她就地双膝跪地,朝着他磕了一个头。
柳宗衡扶着她的手臂:“快快起来,好孩子,苦了你,我来还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的。”
苏韫晴站起身:“是什么好消息?”
“龙隐山的宋榔归顺朝廷了,我那日匆匆离去便是同高迎庐一道去龙隐山见宋榔。”
“真的!”苏韫晴本来疲惫不堪的双眸泛出一道亮光:“那太好了,老龙隐山的人终于不用顶着土匪的身份,拼死赶走倭奴后替他人做嫁衣了,他们可以光明正大的当英雄。”
柳宗衡叹了口气:“是啊,朝廷这么些年在剿匪这件事情上没少花钱,可那些钱全都进了心怀不轨之人的囊中,我已经举荐了宋榔出任涔州守备,想是举荐信已经进京了。”
“可皇上本人不在京中。”
柳宗衡道:“即便皇上在宫里,这些东西也是张国舅说了算,他在与不在,都一个样。”
苏韫晴问:“难道高迎庐没和您坦白?”
“他不说自有他的理由,我也不便多问,有高迎庐从京中带来的一批锦衣卫在身边,再加上现在涔州戒备也森严,皇上在这里,是安全的就够了。”
苏韫晴点点头:“柳伯伯说的是,皇上在这里,比在宫里反而安全,只是,他是用什么方法瞒过张怀旦的耳目的,万一张怀旦发现了,岂不是很危险。”
“这我就更不得而知了,但宫里原来的锦衣卫指挥使顾辞被高迎庐杀了后,锦衣卫里现在应该都是高迎庐的人,还有大内总管付简,是个可以信任的人,若是张怀旦有疑,他们自会想办法传达消息过来。”
苏韫晴颔首:“他有这样的胆识,倒是令我挺意外。”
“所以,我们大良的将来,还是很有希望的。”
柳宗衡想起了什么,又问道:“对了,你方才说,不能继续留在涔州,是何意?”
“大哥生前与京中杜溪山老爷拟定的合作计划,已经基本完成了,那边需要我过去。”
“那这边呢?三郎可还是个孩子。”
“涔州的铺子庄子上都是爹留下来的老人,经营和生产都不太需要干涉,家中有周姨娘和金妈妈,外面我让朱武巡视着,阿骢依旧可以安心读书,还望柳伯伯替我关照监督他。”
柳宗衡痛心道:“这事你不说,我也会做,三郎是义堂在这世上唯一的儿子了......”
苏韫晴解释道:“就是因为阿骢还小,很多事情他不懂,并非是我不想对阿骁手下留情,只是留着他在,我实在是不能放心,他昨日可以杀哥哥,明日便可以杀弟弟......”
柳宗衡叹了口气:“哎!还有那丫鬟的事情,我也听说了,带着腹中的孩子一道去了,他连自己的孩子都没有放过,是他自己将自己逼进了一条不归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