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姑娘去其他处所看看吧!”清茗说着,引着初颜继续往山下走。
这一路,初颜仔细观察了墨氏仙府各处的布防情况,总结成一个字那就是‘空’。墨殇似乎仗着那湮苍山自身雾障的保护,对山上的布防十分不上心。各个要塞无人把守,巡防的弟子们聊天侃地。就算是府库重地,即使有人看守,那守门的弟子也皆是迷迷瞪瞪的状态。
仙门百家都说这湮苍山是不拔之柱,各个对它恨之入骨却都避之不及。可谁知他们所怕的猛兽此刻却活像一只不死不活病歪歪的死狗。
回到梅苑,墨念音被墨殇唤走,初颜难得得了个清净。
偏舍中,宜安的哭声一直没有停下。初颜去偏舍看她,看到宜安把身子折在了被子里,不停的哭,哭到干咳,哭到干呕,似是要把心肺全都吐出来才干净。
柔软的被子仁慈的裹着沸腾的悲愤,模糊了无处安放的狼狈。
桌上放着的餐食像是被落的孩子,散掉热情,失了赤城的底色,披着颓丧的霜,挂着蒙蒙的泪雾,枯萎在原地。
初颜刚才得知,楼中姑娘们的尸体被送到了乱坟坡后被人全部肢解。初颜看着面前这个如同被人卸了骨的幼兽,沉默良久,转身离开。
回到屋子里,她和宿缃闲扯了几句,话不投机,便将宿缃打发了出去。
初颜待着有些无聊,好在这屋子里有几本书。
被她那‘义父’救起后,那人每天会让她看各种各样的书,关于杀人越货的、关于邪功妖法的、关于男女欢好的......总之,除了正道的东西,那人什么都逼着她看。不光逼着她看,还会有专人记录她看书的进度。初颜曾抵抗过这种变态的待遇,可抵抗的结果就是一次又一次的走进那个名叫幽量阁的炼狱之中,脱下一层一层的皮。
后来,初颜放弃了,因为她觉得与其搭上性命,像畜生一样活着也好。
眼下,初颜手中有几本瓦舍市井的话本,她翻了几页,大概是讲郎情妾意、天作之合的美谈。她觉得这样的书,完全就是写给那些少不更事、无病呻吟的蠢货看的,评了一句“垃圾”,便将那些书扔到一边。剩下的几本内功心法初颜也觉得无趣,也都扔到一边。最后手中只剩下了一本家族传记《予卿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