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湿润了初颜的眼,也模糊了初颜的理智。她觉得浑身的血正顺着指甲淌到血书上,她迫切的想把自己的血与血书上的血融到一起。这样,她就能离开这个无情的世界,和她的亲人一直在一起。
“初颜,你怎么了初颜……”
在初颜的意识回笼之时,她发现墨殇正死死地抓着自己的手腕,而她不知何时已抢过了墨殇手中的粥碗,徒手抓了一手米粥,两只手将米粥塞到了嗓子里,纯白的米粥和着腥黄的酸水一边从她的嘴角流出。
“初颜!”墨殇将她紧紧抱在怀中。
初颜在他怀中闷不做声,只是不停颤抖。
门外,墨念音心口突然有万箭穿心之痛,佝偻着趴在地上,嘶声痛哭。
山河跪在地上。
他无意间知道了一个秘密,初颜和墨念音情绪相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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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客院的另一边,墨媱在司马府闲逛。侍女们看到墨媱并未阻拦,皆客气的停身行礼,而后自觉离开。
这司马府很大,假山秘林到处都是,墨媱走了半晌,鬼使神差间,她竟不知不觉中走到了司马聿清的居所中。
正院两边的耳房门窗紧闭,屋内漆黑一片。两边的门皆从外面落了锁,锁上铺着一层厚厚的灰尘。中间的正房门、窗皆虚掩着,鬼使神差中,墨媱推开了虚掩着的正房房门,走了进去。
外室的墙上挂着一把古琴。那把古琴看上去成色并不是很好,面板上的生漆有些许掉落,想来是放了很久。桌案上放着几本书,墨媱打开看了看,只见书上工工整整的写着满满的标注。书的右前方放着一个小香炉,香炉旁边点着一根残烛,看上去未免过于过于萧凉。
内室除了一张床和墙上的一幅画像外,别无他物。那画像纸张微黄,想来已经挂了很长时间,上面画的是个美人的肖像。
“墨姑娘!”
墨媱听到身后有人在唤她。
墨媱猛地转身,只见司马聿清身着苍筤色素衣,站在自己面前。他散着头发,青丝随风轻舞,眼含星波,嘴角敛含温润。墨媱一时恍惚,心竟错跳了一拍。
司马聿清柔声问:“姑娘可是有事找我?”
墨媱挠了挠额头,尴尬道“抱歉,唐突了。”
“无妨。”司马聿清看了看天边的星幕,笑道“今夜月色甚美,不知姑娘可愿意随我在府中四处走走?”
墨媱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