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聿清:“墨宗主心头既已有妙计,还请您详细说明。”
“芜尊阵势严整却不善机动,而城内的守军数量虽少,却可各自为战,机动性强。”墨殇在地图上点了点,“入夜后,着城中刚凑集的一千壮男身着铁甲出城迎敌,不敌,弃旌回逃,芜尊兵马见这一千兵士不堪一击,必会追击。”
墨殇手指停在地形图城西的柳林区上,道“着御史大人带来的两千精骑与涂山堡大营的三千守城军分别伏于林区两侧,待芜尊兵被引至此处,五千人马从左右两翼同时击鼓冲出,冲散芜尊兵马,并与其交战。一千壮男藏于柳林左右两侧,只管击鼓叫嚷,曳柴扬尘。夜里视物不便,芜尊士兵必惊恐有诈,乱兵必败。”
潍弨想了想,问:“佯装败走后,若芜尊士兵疑其有诈不敢冒进,该如何?”
“芜尊兵马拔营渡河,消息滞塞,即使猜到祁南六城会有援军,也知为防匪患,六城必不会派精兵增援,朝廷兵马长途运兵,也无法速至。”司马聿清道“首战的重要性不用我多说,韩炳作为先锋部队的大将,一旦率先攻破城池,那可是大功。俗话说举秋毫不为多力(1)。与其与人共分破城战功,我想他应该迫切需要独占这功绩来证明自己。这种情况下,他既知自己的人数实力都占上风,又有迫切入侵的欲望,那就一定会对我们进行追击。”
潍弨质疑道“可除了御史大人带来的两千骑兵外,我城的三千守城军战斗力仍无法与芜尊精兵抗衡啊!”
“潍大人,您是文官,您怕是不知道。一个军队的灵魂是阵势,是士气。只要将军阵驱散,让士兵恐惧,军队就不再叫做军队了,叫走寇。”司马聿清道“走寇之流,不足为惧。”
“不足为惧这四个字可不能随意说出口。”墨殇摆了摆手,看向潍弨“潍大人,战场上的变数非兵法谋略,而是战士的向死之气。只有让士兵们知道他们此刻正处于死地,不是敌死便是我亡,他们才会拼死杀敌,才会让芜尊士兵惧怕,刚才的计策才有可能成功。”
“那之后呢?”潍弨绷紧的神经仍未松开,“后续四万部队汇合,兵临城下,我军该如何?”
墨殇道:“既然不想让他们兵临城下,那就让他们后退不就得了。”
潍弨:“他们星夜渡河而来,人又比我们多,岂有后退的道理?”
初颜点了点地图上的一个汜口谷,看向墨殇,问“你的意思是让他们在此处折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