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夏猛地睁眼睛,弹起,只见父亲兰珏枫正黑着脸,将被子扔到一边,凶神恶煞地盯着她。
“爹,不会我睡个觉也冒犯您了吧!”之夏坐起来,生无可恋的对兰珏枫说。
“起来!”兰珏枫命令道。
“爹,如今这夜晚霜浓露重的,爹的身体又不好,就算爹要罚我,不能明日再说吗?”
“披上,跟我来!”兰珏枫似乎也懒得和之夏之夏多说什么。他将自己的外衣扔到之夏的手中,径直走出之夏的睡帐。
就算是之夏再不情愿也没办法,就算她这个父在她心中早已配不上那个父字,她也只能爬起来。
兰珏枫走在前,之夏走在后。两个人一声不发,完全就是陌生人的样子。不过之夏倒也不觉得尴尬,毕竟自从母亲死后,父亲除了对施威号令之时,也就没和自己说过一句话,她也就习惯了这种相处模式了。
不一会,两个人来到了天虞山的山顶。子时已过,山谷的风愈发狂烈。之夏不由得将兰珏枫的外套又抽紧了一圈。
“跪下!”兰珏枫转身,看着之夏低声道。
之夏虽不知父亲为何要自己对着那山谷下跪,但她还是照做了。
“磕头!”
之夏不知这兰珏枫发了什么神经,又是罚跪又是磕头。不过,照着兰珏枫的意思,对着这空旷的天虞山磕了三个头。
山涧的阴风阵阵,似乎在说着什么。
“脸还疼吗?”兰珏枫问。
之夏反应了半天才知道兰珏枫是问适才他自己打的那巴掌脸疼不疼。
“习惯了”之夏冷言道。
兰荻松看向之夏,道:“我知你的心性。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为了一个无名之辈惹恼了仙门大派的家主于你于整个兰氏而言,都是百害而无一利。”
之夏笑了笑,反问:“难道于自己无利的生命就应该被放弃吗?”
兰荻松道:“当然不是。每个生命不论高下,他们都有同等的生存权利。可是大义并不等同于一换一。”
之夏道:“我知自己没那能力与那些人抗衡,但我当下没有选择。那萧家人各个都是禽兽,堂堂的家主夫人怂恿手下的弟子凌辱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那卓淩也不知修炼了什么邪门功法,浑身满是阴邪之气。若是那绮罗落在他们手中不管,她怕是会被折磨的不成样子,死在这荒山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