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筹划看似简易,然而正因如此,反倒更为直截了当。
此事乃其四哥背后神秘组织所筹谋,李纯海虽仅窥得冰山一角,却也深知该组织的可怖。
身为金丹修士,他对四大家族的骇人之处心知肚明,他们不过是微末之人,怎能抵御后续的疯狂报复。
念及此,李纯海心中愈发惊惶。
李纯福瞧出族弟的忧惧,宽慰道:“此事并非那般繁杂,对于李家而言,不过是少了个争夺家族之位的小妮子,你又岂会不知嫡系那些人的脾性?他们怕是欢喜都来不及!”
李纯海略作思忖,硬着头皮道:“但四大家族岂会容忍他人挑衅,即便坐视不理,家主一系之人又岂会善罢甘休?”
李纯福闻言,嗔怒地斥道:“糊涂!行大事怎会毫无风险!只要我们三人安然无恙,即便一切尽毁又有何惧,我们依旧能够东山再起。我们在忘川的一处隐蔽海岛存有海量资源,有圣使在,我们自能卷土重来!”
李纯海与李宿闻听此言,心中巨震。
涿州城李家虽然崛起不过短短数十载,仅算李纯福父亲的妻妾、兄弟姐妹以及他们的子嗣,少说也有八九十人。如今依李纯福之意,这些人皆为可舍弃的棋子!
虽此前曾料到这最坏的可能,可如今李纯福这般轻描淡写地提及,二人仍震惊于其绝情。
尤其李宿,他平素虽瞧不上家中那些凡人,可终归是血亲!
想到这最坏的情形,李宿眼中掠过一抹悲凉。
望着二人这般,想到这两人,一人是无怨无悔伴其二十余载的族弟,一人是亲生骨肉,李纯福忽生恻隐之心,语气和缓了些许道:“这些皆为万不得已的最后手段,宿儿或许不知,可阿海,我此前与你提及,十数年前姜怀逸便是遭这些人算计,落得身死道消,他们的狠辣手段,你心中难道没底吗?”
“姜怀逸。”李纯海听到这个名字,眼中泛起复杂之色,那个惊才绝艳的天才再度浮现于脑海。
“以你的资质,为何困于金丹境无法突破?不就是当初你在族中说了几句公道话,便被人寻机伤了根基!”
李纯海闻言,眼中浮现出落寞,当初他与众多四大家族子弟一样,将姜怀逸视作偶像。
只可惜姜怀逸突然宣告与四大家族分道扬镳,决然离去。
族中众人听闻后,纷纷叱责姜怀逸忘恩负义,辜负家族培育之恩。
他气不过与人争辩数句,事后被人趁虚而入坏了根基。
原本他还欲投奔姜怀逸,可根基受损后沦为废人,心灰意冷之下,应四哥之邀来到涿州城,一待便是二十余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