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家四口吃那么多做什么,合该送两只过来,待会儿定要让爷爷说说二叔。
一点子奉献精神都没有,他们这边这么多张嘴呢,一只野兔哪里够吃。
苏成看到大侄子站苏家门口,一个眼神都没给,直接从他身前走过,脚下还加快了步子。
苏元一看二叔走过了,不由有些着急,忙叫住他:“二叔,你走过了,这野兔给我就行,你就不用进去了,爷爷和奶还在生气呢, 家里也没做你的饭。”
苏成睨了他一眼,拎着野兔的那只手躲了一下:“这野兔是给三爷爷家送的,有你什么事。”
苏元尴尬地伸着手,鼻子里喘着粗气,火气蹭蹭往上冒。
“二叔,你在说什么呢,爷奶到现在还没吃饭,就在等着野味,你非要先给三太爷送,你能不能孝顺一点,这只先给我,三太爷家的你重新回去拿。”
苏元气的是二叔下他面子,内心从来没想过这野味会不分给他们。
他气对方不知四五六,不想着先送给他们自家人。
苏成心里也窝着火气,以前的他到底是有多窝囊,一个小辈都敢这么跟他说话。
要是自家毛蛋敢这样跟大哥说话,大嘴巴子早就被打到脸上了。
“你们家吃不吃饭有我什么事,这只野兔是感念三爷爷今天给了我们家十斤粮食,我从苏家走,可是一粒粮食都没给!”
苏成说完扭头就走,不管苏元在背后气急败坏地叫喊,他都充耳不闻。
苏老头和苏老太就在院子里坐着,桌子上只摆着一盆杂粮糊糊,一丁点菜都没有。
外头叔侄二人的对话他们听得一清二楚。
苏老大满脸怒气,粗乱的眉头拧地跟毛毛虫一样:“爹,老二太不像话了,我这个当大哥的一定要去教训教训他!”
苏老头啪的一声拍在桌上,表情难看至极:“不管他,既然有这个骨气,到时候活不下去拖家带口回来求,谁都不许给他们开门!”
苏老太只盯着破旧桌面上的杂面糊糊,心底又恨又苦涩。
拿捏了这么多年的儿子,怎么突然就离了心,让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王氏到底吃不下这没滋没味的面糊糊,去厨房捞了两根老咸菜切了端出来。
苏家一大家子呼噜呼噜喝着糊糊,没人再敢说话。
只晚上睡觉前,王氏和苏老大抱怨:“老二一家走了,这里里外外的活计怎么办,我可干不来。”
苏老大也头疼,她干不来,自己就干的来?
他以前也跟爹一样,吃完饭两手一揣就溜达去了,只农忙的时候能下两天地。
这眼看着就到秋收,还是得把老二一家喊回来。
至少把地里的粮食先收了再说。
苏成回到破茅屋前,那只野鸡已经烤的差不多,空气里弥漫着肉香。
“咋这么香呢?”苏成吸着鼻子,以往家里也做过肉,从没这么香。
苏晓吸溜着口水,眼睛就没从火堆离开过,一瞬不瞬盯着那只焦黄滴油的烤鸡。
“不知道,姐腌的,说是用了好几种调料。”他真的好想吃到嘴里,口水都快把自己咽饱了。
苏成有些奇怪,哪里来的调料。
老房子那边,灶房的柜子他老娘都是锁着的,除了做饭的时候都不开。
更何况下午他们出来的时候,也没见二丫……不对,也没见衾衾拿什么调料啊。
他也没问,因为烤鸡好了,那霸道的香味直往鼻子里钻,苏成根本想不了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