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衾眼神极好，即便那玄袍上的暗纹极其不明显，她也能看出这是皇家子弟才能绣的图案。
这位大概就是……
她思考时没来得及收回视线，此时对方的目光已与她对上。
苏衾似乎感觉到，对方身上的疏离感突然淡了。
唔……是错觉吗。
“见过平南王。”
她微微福身，眉眼低垂，礼数周全。
“苏小姐不必多礼。”
近在咫尺的声音不疾不徐，嗓音如冬雪初融的冷泉淌过山石，清冽中带着一丝……温和？
这位平南王除了初一见时的疏离冰冷，看起来很是平易近人呢。
她微微直起身，见对面之人还是没动，只得开口：“平南王也是来参加诗会的吗？”
顾从煜颔首：“嗯，既遇到了，不若一起走。”
云墨如石柱一般杵在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头。
苏衾自然没有意见，以她的身份，也不能有意见。
“王爷请。”
顾从煜自是知道这些规矩，只得先一步跨出，走在前头。
苏衾想了想，还是落后半步跟着。
云墨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位，默默放慢步伐，走在苏小姐身位后头。
他什么身份，怎能与苏小姐并行。
二人同时到达诗会现场，认识两人的公子小姐们互相窃窃私语。
“平南王怎会与她一起过来？”
“谁知道呢，许是路上刚巧撞见，便一道过来了吧。”
“定是那苏衾缠着平南王一起走，平南王刚回京不久，应是还不知道她的名声。”
顾从煜耳力极佳，这些人的话一字不落，全都传进他耳中。
原本舒缓的神色又恢复了以往的阴沉，冷的仿佛要滴出水来。
苏衾离他最近，自然感觉到身前人的变化。
“无妨，王爷莫要介意。”
声音不大，却柔软好听，顾从煜慢慢松开握紧的拳头。
刚才没控制好情绪，可别吓着小姑娘。
自己这些年沾了太多血，本来就不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