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便如万蚁噬身,生不如死。
买不起最纯净的五石散,他便买那兑了其它杂物的劣质五石散。
劣等品,效用自然也比不上他之前服用的。
杜怀衣今日出门之前是服了五石散的,可他这次买的纯度实在太低,效用竟这般短。
如今药瘾发作,他脑中什么想法都无了。
什么娶妻,什么霸占苏衾的白糖方子,通通都是狗屁。
他现在只想尽快结束身体的痛苦,享受那极乐时刻。
杜怀衣在地上扭曲爬动,猩红的眼睛看向周边众人。
他的眸中已经没有一丝清明,只剩下痛苦的哀求。
“求求你们……给我五石散,让我服一口五石散,求求你们了……我好难受啊……”
杜怀衣这副如死狗般的模样,毫无尊严地在地上哀求,扭动。
苏衾看得津津有味,嘴角愉悦地勾起。
她转头看向王净檀,刚巧与对方幽深的视线对上。
红唇微张,口中发出无声的话语。
“你看,这多有意思,是不是比死了有趣?”
王净檀对她宠溺一笑,眼神软地如一汪春水。
他此刻终于能理解衾衾的想法。
这样苟延残喘的杜怀衣,确实比一具尸体有趣。
苏衾收回视线,从荷包里掏出一枚瓷瓶。
她打开瓶塞,往地上撒了些许五石散的粉末。
瓷瓶中的粉末极细,是最上等的五石散。
粉末在空中时便已飘散开,散落地四处都是。
杜怀衣就像一只饿了几天的野狗,猛然闻到肉骨头的香味。
他伸出舌头,疯狂在地上舔舐。
尽管将地上的五石散和泥土一起舔食进腹,却依旧不够他解药瘾的剂量。
这般不上不下的感觉让他更加难受,比刚才还要难熬。
杜怀衣用尽力气爬起,对着苏衾的方向砰砰磕头。
“求你,求求你再施舍我一点,我要五石散,求求你……”
“好啊,我这个人向来大方,不爱拒绝别人的请求。”
苏衾将手中的瓷瓶丢到他面前,瓷瓶应声而碎。
杜怀衣忙伸手去抓地上的碎瓷片,细如鸡爪的手指被割地鲜血淋漓。
他依旧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只本能地伸出舌头去舔食瓷片上的残余粉末。
脸上尽是扭曲的享受之意。
苏衾看了一会儿后也失了兴致,转头看向那群早已不知自己身在何处的迎亲队伍。
不怪他们,实在是眼前的画面太过骇人。
这些人都是杜家雇来的,只知道自己是来迎亲的,却没成想看了这样一出戏。
见那如魔鬼一般的女子看向他们,几人身子不禁开始颤抖。
“我……我们都是被杜家雇来的,什么都不知道,求女郎放过我们。”
“不要害怕,”苏衾笑着开口,“他打哪儿来,你们便把他丢回哪儿去就行。”
“是……是,我们这就将他丢回去。”
几人迅速上前,将还趴在地上舔食的杜怀衣拉起,随即拖着就跑,一丝犹豫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