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外表沉默,内心喧嚣。
心情大概和钱有道输掉一万两银票时一样——表面淡定,内心绝望。
——他是来摸鱼的!
——他本来只是想低调查案,顺便享受一下书院的清闲时光。
——怎么着就变成“书院旗帜性人物”了?还要代表崇文书院去和天下士子论道?
这是什么?我寻思着摆烂,结果被人抬上了战神宝座?
这几位大儒看着他,目光中满是期待和欣慰,仿佛在看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
苏长安知道,这不是什么“冉冉升起”,他这完全是被人强行塞上天,等着被点燃的那种!
他低头沉思,认真思考:跑路还有没有可能?
不行,完全不行!
书院刚封他“名誉贤士”,现在要是反悔,怕不是要被这群热血学子按在地上痛骂。
而且,如果他现在耍赖不去,齐文渊那个老狐狸一定会想尽办法让他一边去辩论,一边背《春秋》,每天耳边环绕“子曰”,那才是真的社死。
思来想去,他只能采取“高级摸鱼战术”。
能糊弄过去,绝不深思。
该装高深时就装高深,该摆烂时就摆烂。
想到这里,苏长安面带微笑,拱手道:“既然诸位先生如此看重,那学生……勉为其难,接下这个责任。”
——翻译过来就是:你们既然已经把我架这儿了,那我不答应也不行了。
白敬之看着他,微微一笑,心里却暗暗叹了口气,这二日陆青每天都会去拜会他,聊了很多往事,对于苏长安的好奇也从无寂嘴里获取一些信息,总结的结论是性格随性,摸鱼天性。
“且慢!”
人群中忽然响起一道略显冷峻的声音,打破了大堂中的寂静。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名中年学子缓步走出,神色间带着几分不服。
“诸位先生,我等并非质疑苏贤士的学识,但书院素来讲究文武兼修,单凭文考便给予如此殊荣,是否过于草率?”
言下之意很明显——你这小子光靠嘴皮子就封神了,凭啥?!
苏长安闻言,心里一激灵,下一秒,他差点感动得热泪盈眶!
——贵人呐!
——书院居然还有如此明辨是非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