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怀风和白敬之动作一顿,缓缓转头看向苏长安。
楚怀风眼睛一亮,立刻把怀里的酒坛递向白敬之,嘴角带着老狐狸般的笑意:“那这坛,就给白先生吧。”
白敬之冷哼一声,接过酒坛,目光淡淡:“呵,知机。”
然后,他才猛然反应过来,脸色一变:“不对!我要新的!”
楚怀风立刻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副长者教诲的语气:“白先生,你可要讲道理,咱们儒家讲求‘礼’,这坛酒是你先要的,你不能言而无信。”
白敬之冷笑:“你刚才抱着酒坛死不松手的时候,怎么不讲礼?”
楚怀风眯眼:“那是考验你能不能坚守道心。”
“考验你大爷。”白敬之终于忍不住爆了粗口,“我要新的!”
“你想得美。”楚怀风收起笑意,“新的我来拿。”
“凭什么?”白敬之反手将酒坛往怀里一扣,似笑非笑,“楚兄年纪不小了,悠着点,尝新酒容易上头。”
楚怀风云淡风轻地一摆手,眸底泛起狡黠:“白兄年轻气盛,适合回味老酒,新酒这等风险,就由老夫替你承担吧。”
两位大儒再次陷入胶着状态,彼此拉扯着酒坛,目光锐利,气氛紧绷,一时间竟然有了一丝比文试还要激烈的对峙感。
苏长安头疼地扶额,决定以雷霆手段平息这场风波:“行了!回京后,我每人再送两坛!”
楚怀风和白敬之对视一眼,默契地点了点头。
“成交。”
于是,两位大儒各自抱着酒坛,满意地坐回去,仿佛刚才的混乱从未发生过。
苏长安斜睨一旁的无寂。
无寂目不斜视,安静拨弄着佛珠,面色沉稳,嘴角却微微抽了一下。
“大儒啊……”苏长安摇了摇折扇,感慨万千,“终究还是人。
酒菜风波暂告一段落,白敬之缓缓抿了一口酒,神色忽然变得正经了些,淡淡道:“对了,楚先生,正好你在,我有一事要告诉你。”
楚怀风悠然地晃着酒杯,瞥了他一眼:“何事?”
白敬之微微一笑,端起茶盏,语气悠然:“他,斩妖司的人。”
楚怀风正端着酒杯,听到“斩妖司”三字,动作微微一顿,眉头轻挑了一下,神色倒是没有太大波澜,只是随意地“哦”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