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寂双手合十,仍旧淡然:“贫僧清修,席地而眠便可。”
这和尚,是真不愿意欠人情啊。
苏长安也不好再强求,刚准备转身回房,身后却传来无寂的声音——
“苏长安。”
“嗯?”苏长安停住脚步,回头看向他。
无寂盯着他,目光沉静,却带着一丝探究,缓缓道:
“你为何能拿着承圣玉璧,却安然无恙?”
苏长安微微一愣,随即忍不住笑了。
——好家伙,这和尚,忍了一晚上,终于还是问出口了。
这事八成已经在他心里埋了根,生了芽,现在估计快憋得内伤了。
可问题是,这事真要解释,他该怎么解释?
总不能告诉无寂——“哦,其实是因为我被迫经历了一次生死抉择,差点魂飞魄散,但又莫名和承圣玉璧达成了某种玄妙的联系,所以才勉强驾驭它”?
这话说出来,不仅无寂不会信,连他自己都觉得像是一本志怪小说里的鬼故事。
于是,苏长安嘴角一扬,随口扯道:“缘法如此。”
无寂盯着他,没说话。
苏长安一本正经地继续道:“有些人拿着它,会被魔气侵蚀,有些人拿着它,会化身魔道,而我嘛……生来气运非凡,承圣玉璧见我第一眼,就自惭形秽,主动向我俯首称臣。”
“……”
无寂静静地看着他,眼神平淡无波,像是在看一个胡说八道不打草稿的戏子。
片刻后,他缓缓收回目光,淡淡道:“施主真是……令人敬佩。”
这话,苏长安听出了十成十的“佛门式敷衍”。
他摆摆手,打了个哈欠:“行了,不打机锋了,困死了,睡觉。”
无寂微微颔首,闭上眼,继续打坐。
苏长安推门走入房间,熟悉的檀香气息扑面而来。
屋子收拾得极为干净,书架上摆满了各种古籍,书案上还放着未干的墨迹,是他白日离开时,匆忙留下的批注。
他走到床边,毫不客气地往下一倒,随手将枕头拉过来垫在脑后,双手枕着头,盯着床顶,目光微微沉下。
片刻后,他从袖中取出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