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崔槿汐却毫不留情地将茯苓一把推开,并怒目而视道:“茯苓,亏得小主平日里待你不薄,没想到你竟是个如此忘恩负义、吃里扒外的东西,竟敢污蔑小主来了!”
一旁的欣答应见状,立刻逮住机会阴阳怪气地插话道:“哎哟,瞧瞧这情形,一个个的居然都不承认?难不成这里面还有什么隐情不成?”说罢,众人的目光纷纷转向了欣答应,场面一时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一直沉默不语的曹贵人忽然向前一步,恭恭敬敬地向着皇上和皇后行了一礼,然后轻声细语地说道:“启禀皇上、皇后娘娘,如今这时辰确实已经不早了。臣妾的女儿温宜公主还在翊坤宫里眼巴巴地等着臣妾回去呢,所以臣妾斗胆恳请皇上和皇后娘娘准许臣妾先行告退。”说完,曹贵人便微微低垂着头,静静地站在那里,等候着皇上和皇后的回应。
皇后微微蹙眉,紧抿双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甄嬛眼眶泛红,泪水潸然而下,她猛地打断了沉默,声音略带哽咽地说道:“曹贵人万万不可离开此地!此事尚未有定论,曹贵人若是就此离去,只怕会让那些心怀叵测之人有机可乘,趁机出去通风报信。”
曹琴默闻言,脸上瞬间浮现出一丝不耐烦的神色,没好气地回应道:“瞧,菀贵人这话说得!咱们平日里可是井水不犯河水,无怨无仇的!您那假孕之事与我能有何干系呢?我身为一个母亲,大半天都未能见到自己的宝贝女儿,心里就像被猫爪子挠过一般难受。这种当母亲的心,恐怕是菀贵人您是难以体会的!”说罢,曹琴默转而面向皇上和皇后,恭敬地行了一礼,接着说道:“臣妾着实是出于对爱女的一片拳拳之心,才想着要先回去看看孩子。既然菀贵人如此怀疑臣妾,那臣妾便留在此处好,一自证清白。”
曹琴默缓缓地转过身来,目光直直地投向甄嬛以及甄嬛旁边的茯苓,她那原本平静如水的面容咬牙切齿的缓声说道:“菀贵人,这‘祸从口出’的道理,我今日算是彻彻底底地明白了。”
依旧跪在冰冷地面上的茯苓和太医韦林,两人皆是心领神会。他们当然清楚曹贵人这句话中的深意所在。毕竟,如今他们的一家老小可全都掌握在年家手中!只要稍有不慎、祸从口出,或者若是胆敢去攀谈有关华妃的事情,那么等待着他们的,恐怕将是全家人命丧黄泉。想到此处,茯苓不禁浑身一颤,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而一旁的韦林则面色惨白如纸,双唇紧抿,不敢发出一丝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