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管得了他!以后我监督他,你该开药就开药,该扎针就扎针!他不干,我摁着他。”姚骞急得想对云彦发火,但他知道要先了解症候,才能真的帮云彦保重身体。
“唉!”佘子君先是重重叹口气,将姚骞的紧张情绪高高吊起,然后抛下了一个空心气球,“就怕你管得了一时管不了一世啊,你还年轻,身边那么多人那么多事,他又是个啥都不说独自忍耐的性子,就比如去年他刚——”
“你少煽风点火!”看着佘子君把姚骞连吓带骗,还要说些不该说的,云彦疾言厉色,对佘子君低吼一句,又去拉姚骞胳膊,“别听他信口雌黄。”
姚骞胳膊一扬,甩开云彦的手,扭头怒斥道,“你这是讳疾忌医!不许插话!”回头对佘子君却是和颜悦色,“去年他咋的了?”
佘子君小小威吓了老友,话锋一转,“不就是乱扎针嘛,我说了他非不听,你又生着病,主要就是,你一生病,他就发疯!所以啊,为了不让这只哈巴狗变疯狗,你可得活蹦乱跳的!”说着站起了身,拍拍姚骞肩膀,“你好好劝劝他,我先去看看其他人。”头一回看到好友被训的像个孙子,他的心里跟打翻了蜜罐似的,脚步轻快出门了,徒留两个脸色难看的家伙一阵沉默。
瞅着云彦被他训得低眉顺眼的模样,姚骞忽然意识到自己刚才是当着旁人的面发火的,真是太不应该了,没有顾及到他的颜面。想好好哄哄他,可这屋子看着都让人心烦,虽然祁木匠连夜打了张简易的床,但仍逃不过它只是个灶房的事实,昏暗的光,配上凌乱的东西,中间掺杂油烟味、药味。不能想,一想就心疼为他受委屈的云彦。
姚骞无声叹口气,拉住云彦的手,温声细语地说:“方才不该凶你,对不起,我让你没面子了。”
云彦低着头不说话,他知道那只老鼠精一定看出了什么,才想办法帮自己呢,不过,这是他俩的秘密。事实证明,老鼠精的话已经见效了,姚骞上钩了,他得稳住鱼竿“趁火打劫”。
知道这个汉子有火从不冲自己发,反倒是自己被他宠的脾气越来越大,姚骞心里狠狠唾弃自己忘恩负义,嘴上像抹了蜜似的,“云哥我错了,你要是心里难受,打我你肯定舍不得,就骂我吧,狠狠地骂我!”这几个月跟着江汉源,他的嘴皮子越磨越溜,不然也不能骗过华南阳啊。他的右手抚上云彦脸颊,左手抬起云彦下巴,迫使云彦看向自己,目光如水,真情流露,“去年,我就是听到你为我拿自己当鞋底,扎了一身针,我才知道你对我的深情,那时,我就想,云哥对我这么好,我要用一辈子报答他。可如果你不顾及自己身体,我的一辈子给谁呢?哥会心疼我,我也心疼哥啊!”
柔情蜜语听的云彦通体舒畅,云彦回握住姚骞的手,和姚骞以鼻相贴,放心吧,我没事,我会给你一个和天地等长的一辈子。”说罢,深深吻住了姚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