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做,是因为姚骞才知道,小寺庙里仅有9名僧人,其中60岁以上4位,10岁以下两位,而10-60岁之间的,仅有他们见过的撑着病体劳动的尘明和尚三人。最近一直靠着附近十几位居士即邓显思他们的帮忙,才会收治那么多老乡。如今,不论居士僧人,老的小的都倒下了,能爬起来的不足10人。要想照顾好庙中原来挤的80来人加昨夜围堵的60多人,实在太难。
他们既要不停汲水清洗房屋、被褥、被呕吐物弄脏的衣物、各类用品,又要做饭煎药喂饭喂药,还要搭建简易木棚供晚上避寒,纵使各个三头六臂也远不够用。
不过,因为姚骞和云彦的出现,老弱病残们仿佛都看到了希望,病气去了三分,摇晃的能站住了,手脚软的能拿起扫把了,吃不下饭的也能咽进米汤了。他们互相带动着,争先做着力所能及的事,萦绕在寺庙里萎靡颓败的气息,换做了热火朝天的分工明确、合作劳动。
这一切,都是云彦出主意,姚骞负责沟通协调,然后井然有序地安排下去,他时而温声鼓励老妪,时而厉声斥责懒汉,时而妙语逗乐孩童,很快就获得了不同年纪的人群的好感。少年的凄惨经历,没有打败他的青年,反而练就了他与各类人打成一片的交际能力,关于这一点,他是想感谢老天保佑的。云彦看着穿行在前殿后院厢房灶台中的青年,路过他身边时,还偷偷用手指勾了勾他的手心,调皮地眨眨眼,轻快而忙碌的身影像镀了金光,异常明媚耀眼。
云彦收回目光,坐到桌边提笔写药方,他之所以能提点姚骞有条理地做各项工作,并非姚骞夸的聪明绝顶,而且他曾见佘子君做过。不过,几十年前,他是佘子君的临时帮手,跟着跑腿打杂的,没想过有朝一日会赶鸭子上架当了大夫,说心里不虚那是假的,他只是面上不显,毕竟人命关天,还关乎到姚骞的名誉,拿这么多人练手他得万分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