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姚骞惶惶不安进了院门,云彦已经闻声走出屋门迎接,姚骞内心熨帖无比,两步走过去拉住云彦要进门,却听到马棚里多了一道陌生的嘶鸣。他凝神听了听,径自放开云彦小跑到马棚外,借着月光一瞧,果然是三匹马,多出来的两匹恰是赤色的毛发。
姚骞无暇多想,直接把云彦拉进窑里问:“哥,你看到咱家多出来的两匹马了吗?”
“看到了,”云彦十分自然地点头,“大约半个时辰前,大黑突然嚎了两嗓子,没过多久,院门就被两匹马踢开,我看它们似乎受伤了,就收留了它们。”
姚骞绷紧的神经终于松懈,他向后倒在炕上,“哦,吓我一跳。”
“咋了?出什么事了?”云彦侧身躺下在姚骞脸颊啄了下,“还没问你,今日的事顺利吗?”
姚骞扭头在云彦下巴上贴了贴,回答:“算是顺利吧,明儿个我要去趟骑兵团,回来准备一下。对了,哥你认识会训狗的人吗?”
“小杨就会。”云彦滑下炕沿,“你要训狗?”提起水壶往盆里倒热水,然后把帕子放在温水里打湿,微微拧了拧,俯身去给姚骞擦脸。
姚骞闭着眼享受着温热柔软的轻拭,“我睡会儿,天亮就走,小杨来了再说吧。”
“你睡吧。”云彦说着,手里的动作更轻柔,擦完脸又去擦手,一根一根手指都仔细擦净,又清洗了一遍帕子,擦第二遍。
很快,姚骞的呼吸变得均匀陷入熟睡。云彦先脱了青年的鞋子,跨上炕,掀开早已铺好温热的被窝,将姚骞抱过去,为他褪去外衣,盖好被子。
抚了抚青年下巴上冒出的青茬,云彦心说:“想替你把一切做了,可那样你必不会欢喜。唉,我也优柔寡断了,不知该如何。”
灭了灯,云彦并没有躺下,而是轻手轻脚穿上鞋出了门。
骑兵团的驻营地外围卡子处,两名士兵一左一右站岗放哨,守了大半夜,两名士兵又冷又困,眼皮直打架,正靠着栅栏打盹。
远远传来“哒哒哒”的马蹄声,惊醒了两名士兵,二人虎躯一抖,立即端起枪对着远处。
“两位军爷别开枪!”姚骞放慢速度,从马上跳下,把缰绳给了身后的江汉源。
晨光熹微,雾气弥漫,士兵看不清来人的面容,只能举起旁边的火把高声喊:“不许往前走了!回去!”
另一位士兵厉声喊:“再动就开枪了!”
姚骞停下步伐,躬了躬身说:“乡党,我是来寻人的,麻烦你们叫曹宏奇出来一趟,我是他弟骞娃!”
也许是曹宏奇与二人有交情,听了这话,二人口气温和了些说:“等着!”二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人朝身后跑去,到了下一个卡子,跟守卫低语几句,迅速返回到岗位,隔着距离又冲雾里的人影喊了一句:“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