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骞眯着眼睛斜了他一眼,轻声说:“哟,我记得你以前可不是这个口气。”
“咳,谁还没有个天真少年的时候,”江汉源说着无声叹了口气,声音沉沉的,“当初靖原军起来的时候,说的都挺好的,咱们集训班教官也不错吧,这你可不能否认。只是,没想到,骑兵团里——唉,所以,还得靠咱们自己,我说咱们要自己干,这下寻着说辞了!”
姚骞也不假寐了,坐直身体倒了杯凉茶一饮而尽,“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他拍了拍江汉源的肩膀,伸伸腰,移步桌旁打起了红拳。
江汉源跟着走到他面前,歪着身子,来回踱步,摇头晃脑语出惊人:“你竟然还有闲情练拳,该不会是想打出去吧?”
“嗡”姚骞带着风的拳头一下冲到江汉源面前,他翻了个白眼没说话继续专心致志地练拳。
二人在侧院厢房煎熬等待时,隔壁院子的大门,一个士官风尘仆仆地跑到门口守卫的副官跟前,在副官耳边低语几句,副官眼里盛满惊愕,撇了撇嘴巴,侧身恭敬地在房门上轻叩三下。
俄顷,屋里传出张参谋长不悦的嗓音:“说!”
副官扭头瞪了眼忐忑不安的士官,朝着房门低头禀报:“报告,咱的人在凤栖镇遇上了新府军,他们怀疑咱们拿了他们的人。”
“咔嚓”一声瓷器落地碎裂的声音传出,高苓怒骂:“混账!”
在问过姚骞的详细作战方案后,高苓最终答应了借兵,他不是没想过一不做二不休把姚骞二人埋了,但那样不划算。先不说姚骞会把抓人的屎盆子扣在他们脑袋上,就说那些人手里的30杆枪,足以抵过姚骞二人的性命。另外,他的密探最近发现,姚骞背后的那个杨老板疑似是兰林道的新军火贩子,那他不光同意借兵,还得留着姚骞的小命图谋更大的利益。
理所应当地,借兵不是无条件的,经过双方商定,姚骞承诺了三个条件,一是,姚骞需把30名新府军连夜交给骑兵团,无条件说出他审讯出来的一切内容;二是,事成之后,姚骞加入骑兵团担任哨官,这虽然与当初承诺的参谋一职相差甚远,但姚骞主动给高苓找了台阶,说他愿意从下面历练。三是,保证骑兵团战士的性命安全,死一个姚骞赔付50银元,这个条件仅限五个人知情,因为高苓怕跟他出生入死的手下,以为他把他们贱卖了,尽管事实差不了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