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差这种利?行善也不至于大过年就往人家里跑吧!老实说,你是不是看上姚骞了?”何忆言直截了当问。
“对啊,家里都没得人反对,你要管我噻?”邓显思不客气地飙出了乡音。
“意思是,你来真的?他们都知道了?都,同意你?”何忆言大惊失色,一向淡漠的脸上头一回出现这么多表情变幻着。
“哥,我觉得他是唯一一个了,”邓显思看了眼何忆言,摸出兜里的一块三角形帕子痴痴望着,那还是当初姚骞在寺里见他不遮口鼻,担心他染病亲自给他戴上的。“我们似乎前世,也可能是前世的前世,就曾相遇过。你知道我们在佛寺遇到的,佛家说的因果轮回,以前我是半信半疑,如今,彻底信了。”
何忆言看他那为情所困的样儿,忽的一下就泄气了,这个过于聪慧的表弟,见过的才子佳人不在少数,谈婚论嫁的也有过,可他最终都说缘分未到无疾而终了。几个月前,要说邓显思看淡红尘准备出家他都信,这意外来的太猛烈了。
可看着疼在心底的弟弟,他怎么忍心不管,遂又开口道:“你自小主意就正,我也不说你啥,我只问你,你知不知道他和那个杨老板,就是叫云彦的男人的关系?”
邓显思沉默一瞬才回答:“约莫知道,”说完他霍然仰头望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汉子,眼里流出浓郁的悲伤,“哥我想过放弃,可是,没用。我,不甘心,不甘心就这么放弃,总得试过才——”
“我看你那居士白当了!算了,总比真出家好!”何忆言打断他的吞吞吐吐,他说着一把抓起邓显思的手腕摸脉,“看你眼发青嘴发干,一定没好好照顾自己身体……”
后面的话,邓显思都没听到,他隐约听到有轻微的脚步声离去,不知是何人听了他们隐秘对话,但他不在乎,他恨不得都知道呢。
姚骞无意偷听,只是边走边想事失了神,脚步不知不觉跟着放轻,等听到邓显思那段爱而不得的痛诉时,不由自主停下了步子,以致于当了回梁上君子。他并未听前面的话,只那愁肠百转的“不甘心”三个字就听的他又气恼又同情,心思烦乱间转身便离开了。
同样理不清心头情丝的邓显思,也暂时将感情抛之一边,专心做起事来,带着襄理满山转、满洞钻勘察煤矿采用情况,分析评定后续采煤方向、方法,还教胡清等人如何更省力、更安全地挖煤,以及储存、运输、分类煤炭等,做完这一切就用了四五天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