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安咬断手中的针线，起身抱住慕启明，轻声安慰道：“那个时候谁能想到这么多，现在的日子也挺好的不是吗？晚星和清儿都健健康康地长大了，你已经很努力了。”
慕启明紧紧抱住妻子，将头埋进她的怀里，平复心中的压力和疲惫。
饭桌上，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慕晚星撞见父亲一身伤后，原本就不怎么热闹的氛围变得更加沉默。
苏念安本就性子安静，此时更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慕清则是完全没了话语权，吓得瑟瑟发抖，连头都不敢抬。
终于，慕晚星放下筷子，打破了这份沉默。
她夹了一口菜，看似随意地问了一句：“又去了？”
慕启明知道女儿在问什么，如今被撞破，也只能硬着头皮点头。“去了。”他从怀里掏出这次的收获，放在桌上，“这下清儿的学费就够了，还能有点剩余。”
慕晚星看着桌上那袋染血的源晶，脑海中浮现出父亲受伤的模样，鼻子一酸，差点哭出来。
但她硬生生地忍住了，倔强地将眼泪逼了回去。
她沉默着将桌上的源晶分成两堆，一堆多，一堆少，界限分明。
大家都心知肚明，多的那部分是慕清的“学费”，少的则是一家人接下来的生活费用。
在这个混乱的城市里，源晶就是生存的根本，没有赚取源晶能力的人，就是蝼蚁是奴隶，任人践踏。
甚至连慕清的学费其实也只是为他提供了一份安全保障。
慕晚星放下碗筷，起身时，从口袋里拿出陆擎苍给她的那枚源晶。
这枚高品质的源晶，虽然颜色已经暗淡了许多，但依旧散发着浓郁的源能。
在慕启明诧异的目光中，她将源晶递到父亲手中，随后头也不回地走进自己的卧室。
“下次你如果还要去的话请好好考虑一下，我不想下次回来的时候家里少了个人。”她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带着一丝哽咽和倔强。
房间里再次陷入寂静，慕启明呆呆地握着手中的源晶，心里五味杂陈。
他不知道女儿得到这枚源晶到底得要付出多么重大的代价。
这枚源晶虽然能让自己的身体恢复许多，甚至能修复一些隐疾。
但他清楚，把这枚珍贵的源晶用在自己身上并不划算，自己的身体就像个无底洞，再多的源晶也填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