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被流放至此的人,他们一路历经艰辛,尝尽了世间各种苦楚。那时候,连草根都成为了他们果腹的食物,只为能勉强生存下去。然而,随着时光的流逝,这几十年来,日子逐渐变得安稳起来,往昔所经历的那些苦难似乎已渐渐从记忆深处淡去。如今,一心只想享受这种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安逸生活。
“咱们可得加把劲,赶紧将这些麻全都织成布才行啊!瞧这天气,眼看着温度就要下降啦。唉,如果明天下雨变小些,还得回家里把过冬的东西给翻腾出来呢。”其中一人忧心忡忡地说道。
另一人连连点头,表示赞同:“确实如此啊。”
于是这个简陋的环境里,那台简易的织布机便开始彻夜不停地运转起来。伴随着吱呀作响的声音,堆放在祠堂中的麻线正一点一点地被编织成一匹匹厚实的布匹。
“头领!”满脸横肉、身材魁梧的刘屠夫刘肆单膝跪地。
里正此时正歪歪斜斜地倚靠在一根粗壮的柱子旁边,身上披着一件略显破旧的外衣。由于操劳了一整天,再加上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和意外事故,使得原本精神矍铄的里正看上去瞬间苍老了许多。
“你这是怎么了?受伤了吗?”
刘肆深吸一口气,回答道:“头领,张寡妇家的那面墙不知怎的突然就垮了!当时我正好就在附近,躲闪不及,结果胳膊被掉落的墙砖给砸到了一下。好在有唐忠义在边上及时出手相助,要不然啊,咱们几个恐怕都得被埋在那堆废墟下面了。”说着,他抬起手臂,露出一块淤青肿胀厉害的伤口。
里正紧紧地皱起那如沟壑般深邃的眉头,仔细查看了一番刘肆的伤势,他的目光从刘肆的额头缓缓移动到手臂,再到腿部,不放过任何一处可能隐藏着严重问题的地方,心中暗自松了口气,说道:“还好只是皮外伤,无甚大碍,八爷家的老二一直以来可都是个忠厚老实之人呐,如果不是唐家遭逢那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导致家族没落下去,就凭他那一身不俗的身手和正直善良的品性,将来必定能够成为军中的一员猛将!唉.....只可惜……”
片刻之后,他再次睁开双眼,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迷茫与无奈。他轻轻地摆了摆手,继续说道:“不用揣测贵人们的心思,我们只需要做好自己该做的,这次的地龙翻身来的突然,贵人们应该会想办法来处理的。”
“是!”
“不要妄想替唐家说话,除非……”里正看向屋外喃喃自语道:“变天了。”他的声音很轻很轻,仿佛只有他自己才能听见。但在场的每个人都感受到了一种莫名的压抑气氛,让人不由得心生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