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瑾年大步流星地疾行上前,“扑通” 一声重重跪在天授帝面前,声音因极度悲恸而哽咽难抑:“父皇,儿臣是瑾年!儿臣前来救您了!”
天授帝气息奄奄,拼尽全身力气,才缓缓抬起那沉重的眼皮。他浑浊的眼眸之中,刹那间闪过一丝微弱的光亮,恰似即将熄灭的烛火,摇曳不定。他的手指止不住地微微颤抖,仿佛拼了命地想要抓住近在咫尺的匡瑾年,可终究还是因气力衰竭,无力地垂落下去。匡瑾年见状,眼眶瞬间被悲愤的泪水染红,他紧紧握住父亲那瘦骨嶙峋、枯瘦如柴的手,眼中满是深沉的悲痛与熊熊燃烧的愤怒,声音颤抖着说道:“父皇,您受苦了…… 儿臣来晚了。”
天授帝费力地张开嘴,声音断断续续,每一个字都似用尽了他最后的生命之力:“瑾年…… 朕…… 朕错看了华贵妃…… 她…… 她竟敢如此对朕…… 朕…… 朕对不起你和你母后……”
匡瑾年赶忙摇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语气坚定而决绝:“父皇,您无需自责。华贵妃犯下这等十恶不赦的滔天罪行,儿臣定要让她血债血偿!此刻,儿臣这就带您离开这鬼地方,您务必撑住!”
天授帝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欣慰:“瑾年…… 朕…… 朕终于看清了…… 你才是…… 最适合继承大统之人…… 朕…… 朕立你为太子…… 你…… 你一定要…… 守住这江山……” 话还未说完,天授帝脑袋一歪,便昏厥过去。
匡瑾年心中猛地一紧,心急如焚,旋即转头对身后的侍卫厉声下令:“快!传太医!要不惜一切代价,务必救回父皇!”
侍卫们迅速行动起来,小心翼翼地将天授帝抬出了那阴暗潮湿、令人窒息的密室。
然而,此时此刻的匡瑾年心中却丝毫没有沉浸在这历经千辛万苦才得来的喜悦里。因为他清楚地知道,眼前的胜利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华贵妃的势力在朝中盘根错节,犹如毒瘤一般,仍旧蠢蠢欲动,朝局更是动荡不安,风雨飘摇。匡瑾年深知时间紧迫,形势严峻,必须要争分夺秒地采取行动来稳定当前的局势,绝不能给华贵妃的余党任何喘息之机。只有以雷霆之势将这些人彻底连根拔起,才能真正做到斩草除根,永绝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