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嬴政早就有所预期,尤其是从质子身份一路打拼到现在。
王的位置从来就注定了孤独寂寞,更不用提自己已经是威震四海的秦国始帝了,随着地位的攀升这种孤寂感也越来越强烈。
好在经过这段时间的发展,长子扶苏也有了不少长进。
曾经那个只会空谈礼义之徒逐渐成长为理解自己苦衷的人,这让他感到莫大的安慰。
拿起一份来自扶苏呈交竹简文书,他露出了一丝欣慰的表情,
“哦~臭小子,还说什么苦思许久得出的观点,不都是从江辰那里学来吗。”
正思考着时,他突然记起了件事:现在是什么时辰了,蒙毅怎么还不见人影?
“去看看蒙毅来未。”
他对身边的使者吩咐道。
昨晚,蒙毅已易装前往天牢与扶苏和江辰会合……
嬴政轻叹了一口气,微微摇头苦笑。
他望向一旁疑惑的谒者,示意对方记得提醒时间。
随后,他又专心投入到奏折的批阅之中。
约莫一个时辰过去,谒者提醒时间已到。
嬴政抬头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奏折,不禁感到一阵头疼。
然而,去天牢听江辰讲课是他不可推卸的责任。
把奏折带到天牢的秘密房间里,一边听讲一边批阅吗?嬴政很快否定了这个念头。
因为这在技术上并不现实。
在这造纸术尚未发明的时代,奏折都是用竹简写成的。
他并非执笔批阅,而是拿着刻刀在竹简上铭刻,需要极度专注。
若同时上课、批阅,只会两边都出差错,徒增困扰。
权衡之后,他不再纠结,直接起身离开了寝宫。
此刻,时节渐入深秋,骄阳愈发猛烈。
一群跪在章台宫外的大臣们已经被烈日炙烤得不堪重负,有些体弱的人甚至当场晕厥。
他们自昨天下午起便跪在此地,经历了晚上的寒风,白天的烈日,体质较弱者难以为继。
但即便如此,除了倒下的几位,没有一个人离开或装作不省人事,足以显现其意志之坚定,意欲改变始皇帝的决心未曾动摇。
这反倒令嬴政更加不满。
他远远看着摇摇欲坠却依旧坚强的大臣们,注意到有些人膝下垫了软垫。
当即冷哼一声,命令谒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