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
莫师渊闻言眼中反倒多了些委屈，这声“谢谢”分明带了几分疏离。
舒宁对上他的目光，眨了眨眼问：“怎么了？”
“你前几日在擂台上帮我，我带你进昆仑练剑，只是礼尚往来，不必觉得相欠，更不用跟我说谢谢。”
“好。”
他藏在衣袖下的手指捏紧，定定看她半晌，忍不住说：“你以后也不用跟我说谢谢。”
舒宁一愣，还是点了点头，然后看到他眼中多了几分笑意，心想他不喜欢别人说谢谢。
莫师渊在前面带路，舒宁跟在他身后往昆仑走。
一进昆仑，就能感受到浓郁的灵力，比起百玄宗的灵力还盛，舒宁觉得在这里随便找个地练剑就可以了。
不过，莫师渊脚步未停，仍带着她往前走。
一路上遇到不少昆仑弟子对着他拱手行礼，然后在莫师渊的眼神警告下，每个弟子都把那句“师叔”咽了回去。
直到舒宁跟着他走上一座山峰，顺着石道走到一棵棠花树下，就跟记忆里一般无二的棠花树。
——这是她第二世成了仙主夫人后常练剑的地方。
“这是昆仑的浮华峰，一般不会有弟子上来，你可以安心在这里练剑。”
浮华峰是昆仑灵气最盛的山峰。
舒宁想起上次向他问起昆仑仙主。
得到的答案是：
“昆仑如今没有仙主。”
她想，其实答案不重要。
这天，舒宁在浮华峰练剑到深夜，莫师渊没有走，一直静静站在旁边，陪着她练剑。
舒宁收了剑，看向莫师渊。
他不是剑修，这对他来说明明是件很无聊的事，他却看得目不转睛。
她相信在第二世喜欢上的人，在这一世依旧会让她心动。
她承认，对他，她有点心动了。
回了兰铃阁，舒宁躺在床上睡着后，做了一个梦。
在第二世她练字的大殿内，她正执笔画着符，却总是失败。
气恼时，一人从身后靠近，握住她执笔的手，语气温柔，轻声说道：“我教你。”
他握着她的手在符纸上一遍又一遍的画着符，不厌其烦。
她问：“你今天不用处理昆仑的事务吗？”
“不用。”他笑。
“你上次就是用这话骗了我。”她有点生气：“然后一连几天都待在正殿处理事务。”
“上次是我错了。”他捏了捏她的手指，在她耳边小声说道：“能原谅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