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风根据自己多年的经验,判断城西铁匠铺必定暗藏危险,他紧紧攥着淬毒弩箭,弩箭在手中的触感坚实而冰冷。
铁匠铺地窖里,五个正在烧毁文书的黑衣人被破门的气浪掀翻,气浪涌动发出“呼呼”声。
向云踩住其中一人后背,靴底碾着对方试图吞入口中的蜡丸,能感觉到脚下那人身体的挣扎,";你们主子没教过?死士该把毒囊缝在左齿。";
当薄风扯开黑衣人衣领露出血色莲花刺青时,向云瞳孔骤然收缩,他的心跳陡然加快。
三个月前柳州赈灾时,那个跪地哭诉田亩被淹的老农,脖颈处也有这般胎记似的红痕。
";押送途中加三道镣铐。";向云甩去剑尖血珠,望着天边泛起的鱼肚白,那一丝光亮在黑暗中格外显眼。
他后背的冷汗早已浸透三层锦衣,衣服贴在背上湿漉漉的,却无人看见他扶着城墙砖石时,指尖在暗处发颤的模样,砖石的冰冷透过指尖传来。
铁匠铺事件结束后,向云眉头紧锁,他深知此事背后牵扯巨大。他转身对薄风说道:“你继续去查与这血色莲花刺青有关的线索,不可有丝毫懈怠。”薄风抱拳领命后,向云带着满心的疑问和一身的疲惫,缓缓往御书房走去。
柳夫人端着红漆托盘转过回廊时,檐角铜铃正被夜风吹得急响,那清脆的铃声在夜风中飘荡。
她望着御书房窗纸上摇晃的人影,指尖在汝窑茶盏边缘摩挲两下,能感受到茶盏细腻的质地,蒸腾的热气洇湿了袖口金线绣的并蒂莲,热气扑在脸上,带着一丝暖意。
";换第三遍茶了。";当值的侍卫统领抱拳行礼,声音压得极低,";陛下刚审完漕帮的账房先生。";
门轴轻响带出浓重的安神香气味,那股香气浓郁而舒缓,向云正伏在案上核对各地呈报的赈灾数目,朱笔悬在折子边缘将落未落。
柳夫人将温热的党参茶推到他手边,素手按上他绷紧的肩胛,触到里衣被冷汗浸透的潮意,那潮湿的感觉让她心中一紧。
";扬州送来的春茶......";她话未说完,掌心下的肌肉突然剧烈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