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更像是故意点醒她，但她无法确认这是否只是巧合。
“那为什么还会继续研究？”琳梵问，声音里带着一丝好奇。她需要小心翼翼地接近这个话题，而不能表现得太过急切。
“每个学院都有自己的理由。”池聿的语气没有太多起伏，带着点漫不经心的意味，“有些人追求力量，有些人追求控制。悲学院的理由，大概是两者都有吧。”
“力量和控制……”琳梵低头看着自己交叠的手指，脑海中浮现出回音室内那块残骸散发出的蓝光。
她的思绪渐渐纠缠起来——如果池聿知道残骸的存在，那他的话可能是在暗示些什么；但如果他不清楚，那这些话又是基于什么？
她忍不住再次抬眼看向池聿，发现他也正看着她。那目光不算锐利，但有种让人无处可逃的穿透感。
“你对悲学院还挺了解的。”琳梵努力让自己的语调轻松些，“是兴趣，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池聿没有立刻回答，嘴角却微微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兴趣吧。梦学院的课偶尔会让我想换个思路，悲学院那些实验报告就成了消遣的材料。”
琳梵的心跳莫名加快了一下。他的回答听起来随意得不带任何情绪，但她总觉得，他并不是仅仅在“消遣”。
“你别觉得自己好像很闲一样。”一旁的琳妍终于开口，她笑着撞了撞池聿的手臂，“这人啊，哪是消遣材料，他研究这些东西多半是为了更了解学院的内部构造，方便哪天突然查水表的时候不被抓个正着。”
“查水表？”池聿嗤笑一声，语气里多了一丝戏谑，“说得好像我有多见不得光一样。”
“你敢说你没动过实验室的设备？”琳妍挑眉，笑容里带着些促狭，“我可是听说，有人偷翻了悲学院地下实验室的旧档案——”
“行了，别乱说。”池聿轻轻抬手，似乎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转而看向琳梵，“我说的话听明白了吗？你要是碰悲学院的东西，最好多留几个心眼。那里可不是梦学院那么简单。”
琳梵点点头，心里却越发觉得奇怪。
池聿虽然是梦学院的学生，但他的了解似乎远远超出了普通学生该有的范围。
那种对悲学院的熟悉感，甚至让她觉得，他比悲学院的学生还要清楚那里的运作。
“你说得挺有道理。”她低声应了一句，试图掩饰内心的波动，“不过，我们梦学院平时也没多少机会接触悲学院的东西。”
“没机会最好。”池聿拿起桌上的笔记，站起身，将它递给琳妍，“作业改完了，下次别这么赶。”
琳妍接过笔记，朝他翻了个白眼“你就不能多夸我两句？”
“有进步的时候再说。”池聿懒懒地回了一句，随即看向琳梵，“早点休息。练梦境模拟是好事，但别让情绪太耗，尤其是最近。”
“最近？”琳梵忍不住追问。
“嗯。”池聿垂下眼，若有所思地补充了一句“学院的气氛有点不对劲，你们梦学院感知情绪波动的能力应该比我们强，多留意点。”
说完，他随手拿起外套，像是怕琳梵再追问什么似的，转身朝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