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以恒没有立刻回应,只是略微皱了皱眉,仿佛在消化这句话。他低头踢了踢脚下的小石子,淡淡地说:“听起来像是哲学系的答案。”
“这地方不就是哲学系一样的存在吗?”阮清逸轻轻一笑,抬眼看了看前方的路,“思学院的人,思来想去,不就想着把锁打开、把门关上,再顺便看看门后藏了些什么吗?”
顾以恒点了点头,嘴角微微扬起一丝近乎不可察的弧度:“那你呢?你站在哪一边?”
“哪一边?”阮清逸摇摇头,轻轻叹了口气,“门外是风,门里是光,我为什么一定要站在某一边呢?”
“所以,你是个墙头草?”顾以恒语气依旧平静,但话锋却转得犀利。
阮清逸笑了:“墙头草也要看风往哪边吹。我只是觉得,有时候门开得太快,风会灌进来;锁解得太急,光会刺得人睁不开眼。”
顾以恒没有立刻接话,目光落在前方路灯下摇晃的树影上,像是陷入了短暂的思考。
“情绪也是这样。”他突然说,语调依然平淡,“太多了会淹死人,太少了又活得像个木偶。”
“嗯。”阮清逸点点头,“情绪其实像水,流动起来是河,静止时是湖,失控了就成了洪水。人最怕的,就是连自己都不知道水位什么时候会漫过头顶。”
“思学院的大部分人,都是在控制水位。”顾以恒冷淡地说,“只不过,有些人其实是在掩盖,而不是控制。”
“掩盖和控制,差别很大。”阮清逸轻轻叹了口气,“前者是装作平静,后者是真的平静,可惜,大部分人连自己都骗不过。”
顾以恒的目光扫了他一眼,语气里多了一丝冷冽的轻嘲:“所以你看得挺明白?”
阮清逸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微微一笑:“不明白的人,怎么活得下去呢?”
两人沉默地走了一会儿,周围的路灯拉长了他们的影子,风中带着一丝凉意。
“思学院其实挺奇怪的。”顾以恒忽然说,语气不带情绪。
“哪里奇怪?”阮清逸问,目光带着点好奇。
“这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