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叫着,想要冲过去,却最终还是被带走了。
被司令部的刑具轮翻招呼的他,始终一言不发,连一声痛呼都没有喊过。
这让谭凯很烦躁。
“让他画押。不用审了。等他画了押,就让他自尽。”
谭凯在办公室里抽着烟,眼底有明明灭灭的光闪动。
供词是他刚刚写好的。
只要签字画押,不管别人信不信,这份供词都能生效。
谭凯的要求,对下面的人来说,并不陌生。
这样的操作,他们甚至很是熟悉。
那小伙计连话都不必说,也不必做什么。
他们只要拉着他的手,在那张轻飘飘的纸上,轻轻一摁,事情就成了。
至于还有谁会因为这份所谓的供词受牵连,那就不是他们要考虑的事了。
画押完成,新上任的侦缉队长摆了摆手,立刻有人上前,开始动手。
在司令部这个地方,要让一个人死,真的很容易。
小伙计也没挣扎。
没了亲人,他活在这世上也没了意义。
他们这样的普通百姓,又没有能力与这些军阀对抗。
死,有时候对他们来说,也是一种解脱。
印了血手印的供词,放在谭凯的办公桌上。
他脸上扬起一个格外奇怪的笑容。
新任侦缉队长不敢看,只能垂着头不说话。
直到谭凯起身,在烟灰缸中灭了香烟,拿上自己的大衣:
“拿上供词,跟我走。”
新任侦缉队长忙又将那张轻飘飘的纸拿起来,小心地夹在文件夹里,跟在谭凯身后往外走。
*
司令部的车突然停在院门外。
管家吓了一跳。
忙迎了上去:
“谭司令好,我家老爷不在家。”
谭凯却径直往里走:
“没关系,我们可以等。”
他身后跟着的人,将管家推开到一边。
管家还想拦,却被一把木仓拦住了路。
新任侦缉队长拿木仓托拍了拍他的脸:
“管家,我要是你,就赶紧通知你家老爷回来了。”
管家一脸为难,苦笑着:
“这……长官,您也知道,我就是个下人。这主人家去了哪里,我哪儿能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