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转身离去,皮鞋踩在石板路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渐渐消失在暮色中。
我站在原地,看着满地的贺礼,突然觉得它们不再那么光彩夺目,反而像一个个张开的陷阱,在黑暗中等待着猎物。
晚风卷起地上的落叶,打着旋儿从我脚边掠过。
三哥临走时那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不断在脑海中闪现,像一根细针,一下下刺痛着我的神经。
左爷...那可是道上赫赫有名的人物,手底下门生无数,光是贴身伺候的就有七八个。
我不过是个刚来不久的新人,三哥却偏偏让我去给左爷递茶,这其中的用意,细思极恐。
我的后背渐渐渗出冷汗,衬衫贴在皮肤上,凉飕飕的。
我回想起递茶时的每一个细节:左爷接过茶杯时意味深长的眼神,三哥站在外面似笑非笑的表情,还有那杯茶...那杯茶的颜色似乎比平常要深一些。
茶香中似乎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苦涩,像是某种隐秘的信号。
";侍主如侍雷";,这句老话突然在耳边响起。
我猛地打了个寒颤,感觉自己就像站在悬崖边上,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
三哥临走时的背影在记忆中愈发清晰,我的第六感告诉我,我似乎卷进了一场巨大的阴谋中......
我拖着灌了铅似的双腿,一步一步朝着停车场挪去。
月光将我的影子拉得老长,皮鞋踩在石板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远处传来几声夜枭的啼叫,衬得这夜色更加寂静。
转过最后一个弯,停车场的灯光映入眼帘。
杨思倚在车门上,修长的身影被路灯拉出一道斜斜的影子;柔姐坐在驾驶座上,正低头揉着酸痛的脚踝;苗武则蹲在车尾,嘴里叼着烟,猩红的烟头在黑暗中忽明忽暗。
";怎么这么久?";柔姐抬起头,精致的妆容也掩盖不住眉宇间的倦意,";你跟三哥干什么去了?";她的目光在我脸上逡巡,带着几分探究。
我下意识地避开她的视线,拉开车门:";也没干什么,就是搬一下贺礼。";声音有些发虚。
后视镜里,我看到杨思挑了挑眉,但什么也没说。
";哦,";柔姐点点头道。
";走吧,今天累死了,回去好好补个觉。";她说着,又揉了揉太阳穴。
我注意到她今天穿了一双细跟高跟鞋,鞋跟至少有十公分,难怪会这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