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婆婆教导的功劳,这原是儿媳妇该做的,不敢称辛苦。外头还有些事,儿媳妇想先去处理了。”
贾珍听着秦可卿一口一个“儿媳妇”,便有些不悦,又看看她身后两个丫鬟,皱着眉头道:
“既有什么事情,你们两个去处理了,什么事情都要你们奶奶来管,要把她累死不成!”
宝珠瑞珠面面相觑,不敢争辩,低着头出去了。
秦可卿一时愈发恐慌。
贾珍又轻声说道:
“我知道,你嫁来咱们府里,原是受了委屈的,蓉儿那个小畜生,整日里在外头拈花惹草!根本也配不上你!他若有什么惹你生气的地方,你只管来告诉我,我自教训他。
若是衣食用度上有什么短缺的,也只管告诉我。
你最近倒常穿这件衣裳,可是衣裳不够了,我再叫人给你做几身。
前日里有人托我办事,送我一块玉佛,我瞧着那玉,倒真是正经的和田玉,正与你相配,我给你戴上。”
说着,便从怀里摸出一块两寸见方的白玉佛,又往秦可卿这边靠过来。
可卿心中恐惧再难遏制,猛然站起,低头不敢看贾珍,颤声道:
“儿媳觉得...身上有些不舒服...先回去歇着了..."
言罢,不等贾珍回复,赶紧出了门去。
贾珍倒也没有再拦,随手把那玉佛丢在书桌上,往椅子上一坐,皱着眉头沉思,眼神明灭不定
过了一会,贾珍喊道:
“来人!”
小厮兴儿走进来,拜倒在地:
“老爷。有什么吩咐?”
“去跟蓉儿说一声,今年辽东送过来的敬献少了,叫他明天往辽东去看看。”
兴儿一时有些迟疑道:
“老爷,如今正是冬日,是不是等开了春在..."
贾珍皱着眉头,盯住兴儿,重重得“嗯?”了一声。
兴儿心中一寒,叩首道:
“小人这就去!”
等兴儿出去,贾珍从书桌旁画缸里挑拣出一幅画来,解开系绳,小心翼翼得在书桌上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