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闻言,面色愈发惊恐起来,张了张嘴,竟有些说不出话了,好半晌才道:
“那焦大,他,他告蓉哥儿,弑父!”
陡然一道惊雷划过,阵阵雷鸣,轰得在座之人大脑一片空白,皆呆坐在原地,贾母惊呼一声,便往后仰倒,邢夫人的帕子掉在地上,王夫人的佛珠也坠落下来,砸在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凤姐儿赶忙和鸳鸯一道扶着贾母,咬牙道:
“不是说珍大哥是醉酒而死?五军都督府都是验过的,岂容他焦大说三道四?这不过是空口污蔑罢了!老祖宗别慌,料也没什么大事。”
贾母急促的喘了两口气,她经历的事情多,却不敢像凤姐儿这样乐观,伸出一只手来,颤抖的指着贾琏,吩咐道:
“去东府,把蓉哥儿叫来,我要问他!”
贾琏连忙应了一声,正要转身往东府里去,就见赖大急匆匆跑过来,跪在地上报信道:
“老太太!不好了!东府里头出事了!”
贾赦一脚就踹过去,呵斥道:
“老太太好得很!说!东府里怎么回事!”
赖升被踹了个跟头,也不敢与贾赦计较,只得趴在地上道:
“刚刚外头来了刑部官差和御史,径直进了东府,把小蓉大爷带走了!”
贾母闻言愈发惊异,直觉有些不对劲,连忙问道:
“官差如何竟来的这样快?!是就只带了蓉哥儿?还带了谁去?”
“就带了小蓉大爷,旁人都没动。”
贾赦咬牙道:
“这必是有人搞鬼,焦大前头才去告案,这才两个时辰,居然就上门来拿人,岂有此理!”
贾母一时也无计可施,只得先叫贾琏去把贾政叫回来,贾琏却道:
“老爷还在上值,脱不得身,因此才打发了我回来报信。”
贾母闻言,气得脑门一阵阵发黑,顿着拐杖骂道:
“火烧眉毛的时候了!他还上什么值?马上去把他给我叫回来!”
眼见贾母气急,贾琏也只得连连应下,一溜烟又跑去寻贾政,贾赦也不敢耽搁,开始联络亲友,打探事情,只留的一众妇孺守在荣禧堂,急得团团转。